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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山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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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回——群雄割据天下乱,禀正挟君令诸侯

  话说王禀正、徐有亮和冯庆,三家联合起兵讨伐昏群段琪,历经数战,双方死伤枕藉,终于进得京师,迫段琪自尽,扶了赵王段麟登基,是为武帝。

  三家有功兵将,俱有封赏,各自引军去封地上任,仿佛从此天下太平了,其实这才只是天下大乱的开始,因为段家王朝虽在,却已全无实权,不过傀儡而已,天下实际上已经掌握在三王手中。

  当初虽说是三家联合起兵,其实每人都各怀心思。现在天下稍安,那些将官们便分道扬镖,各自拥兵自治,成了军阀割据的局面,大真王朝名存实亡。

  段麟虽然名为武帝,其实是个弓不会拉,马不会骑,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幼子,哪里有什么文治武功,朝中大权,实际上仍掌握在王禀正、赵荐、王飞廉和德亲王一伙儿的手里。

  妖妃赵蝉可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应该用什么办法媚惑男人,她的目的是母仪天下,现在跟了王禀正,只不过是个公爵夫人,心里却仍把自己当成皇后,因此这个时候,帮助王禀正夺天下才是第一要务。正因如此,她一方面旋展手段,把王禀正哄得团团转,夜夜在他身上使那媚人的功夫,另一方面,又给他出谋划策,帮着他利用武帝来号令天下。

  时天下大军阀五家,中军阀十几家,小军阀无数。这些军阀相互吞并,都想着尽快扩大自己的地盘和势力,有朝一日君临天下,所以战火不断,百姓深受其苦。

  其中最具实力的,当然就是徐有亮和冯庆,靠着一字并肩王和一字平肩王这两块金字招牌,他们假朝廷之名,很快便把周围的小军阀吞并,收归自己名下。

  此时,王禀正也没闲着,他一方面借着皇帝之名,对徐、冯两家的行为公开指责,另一方面,却又默认他们的行为,不断扩大他们的权限,对他们的吞并作背书。

  那他为什么不出兵讨伐呢?因为他自己的实力还不能保证必胜,所以也需要扩大势力范围,增强实力,无遐顾及其他。

  武帝三年,天下已经基本上一分为五。这里面势力最大的无疑仍是王禀正,他利用在京监国的权力,挟天子以令诸侯,动辄以皇帝的名义出兵征讨,加上擅专封赏,连吞并带收买,再次建立起了中原最庞大的军事集团。

  有了这支强大的军事力量,王禀正并吞天下的形势已成,只在于何时动手了。

  第一件事,便是王禀正利用武帝的名义,降诏于天下四王,诏称如今天下太平,命各藩镇解散手下军队,以文功治天下。真实的目的自然是不战而解除他们的武装,如果他们没了兵,将来还不是怎么捏怎么是?

  不过,四王也都不是傻瓜,知道手里没兵,自己就成了人家案板上的鱼肉,光剩下汤锅的下场了,所以以各种理由软拖硬泡,就是不肯撤藩。

  王禀正也知道人家不是那么容易上当,于是便再发圣旨,单只叫徐有亮一家裁军。

  为什么这样作呢?因为在此之前,冯庆办了一件非常有先见之明的事,把自己的一个养女嫁给了西戎王乌德海的儿子,两家成了儿女亲家,这一来,把王禀正利用乌德海制衡冯庆的如意算盘给打破了。虽然过去乌德海同王禀正有着很好的旧谊,不过天下的事天下人都看得清,乌德海十分清楚,王禀正灭了其他三王,也不会让自己好好过日子,早晚还不是让人家给吃了?所以,他宁愿先与冯庆结盟,由于冯庆挡在自己和王禀正之间,这样就可以坐山观虎斗,等他们之间消耗得差不多了,自己也许还有机会夺下天下也说不定。再说,冯庆比王禀正看上去更象是最终入主中原的样子,干嘛非得把宝押在王禀正身上呢?可这样一来,王禀正便不敢轻易对冯庆下手,只好先捡软柿子捏了。

  单从实力上说,徐有亮仅居王禀正之后,排在第二位,而且徐有亮有张圭为谋臣,政治清明,又实施了一系列鼓励农耕的政策,所以在南三关大得人心,但其身后有南岭王何里,此人生怕原来的南岭洞主徐有亮夺了他的权,所以最希望徐有亮倒台,这样一来,王禀正便把目标盯上了徐有亮。

  他先是连发数旨,催促徐有亮载军,另一方面又派人暗入南岭,联合何里一同夹击徐有亮,事成之后,平分徐有亮的地盘。何里野心勃勃,但苦于南岭土地贫瘠,人烟稀少,此时正好是个机会,便答应了王禀正的使者,决定夹攻徐有亮。

  此时,王柯已经率王银屏、韩素梅、庞奇等一干战将,领兵五十万出了南灵关,兵分两路,左路由王柯率领兵进朱雀关,右路由女将韩素梅率领兵进南阳关。

  朱雀侯曹化见王家兵将势大,怕关城有关,不敢轻易出战,派人去镇南关求救,南阳侯史文龙也得了报,一面派人在虎狼峪利用原来的阵式迟滞韩素梅的进兵速度,一面加强南阳关防守,并派人去镇南关求救。

  徐有亮哪能不知厉害,一边派凤翎和赵凤竹分别引军驰援南阳、朱雀两城,一面忙请了张圭来商议。

  张圭认为,南三关虽然兵强马壮,万众一心,但毕竟实力不足以与王禀正相抗衡,何况王禀正挟天子以令诸侯,名正言顺,为今之计,当西联冯庆,结成同盟以对付王禀正。

  徐有亮连说有礼,忙派张圭为说客,前往西四关说服冯庆结盟。

  冯庆现在已经拜陶秀英作了军师,而投靠来的原王银屏的校尉花荣也积功作了元帅。

  只说张圭前来,冯庆忙问陶秀英有何主意。

  秀英道:“如今王禀正势大,挟天子以令诸侯,徐有亮次之,这两家无论哪一家得胜,则天下定矣。”

  “如之奈何?”

  “王禀正势强,我等若不出手,则徐有亮难以相抗。若公开与徐有亮结盟,则王禀正不敢用兵。”

  “你意如何?”

  “你我不如当个调停人,先让徐有亮裁军二十万,然后我们派人去两边说项。

  徐有亮若肯裁军,我们便可答应帮助他迫王禀正退兵,如果王禀正坚持用兵,我等便有口实攻击王禀正,如果王禀正就此退兵,徐有亮也已经少了二十万人马,我等有机会便可先取了徐有亮,让王禀正空欢喜一场。若徐有亮不肯裁军,王禀正必要进攻,那时我们先按兵不动,等他两家打得精疲力尽之时,我等再出兵相助,那时节,又让他们耗尽了力量,又让有亮领我们的情,却不是好?”

  冯庆一听,果然好计较,便依着陶秀英之意,来见张圭。

  张圭一听,满口答应,倒叫冯庆颇感意外。因为现在大战在即,哪个人愿意把老底儿清空啊?

  不过张圭既然答应裁军,冯庆便只得派了手下能言善辨的谋臣胡骥去业城说项。

  张圭为何答应得如此痛快?原来他有他的打算。头一个,便是大军已然压境,既然人家冯庆不愿参战,南三关的实力是难与王禀正相抗衡的,如果不答应冯庆的调停,又怎么能抗拒王禀正的进攻呢。第二,二十万军队人数虽然不少,但对于拥有近百万大军的徐有亮来说,还是完全承担得起的,再说兵在精不在多,这二十万人打仗不见得起太大的作用,可每天要供应他们吃喝却是件大事,所以张圭决定,把军队中的老弱残兵干脆打发回家。

  张圭回到南三关,立刻大张旗鼓地玩儿起裁军的把戏来,而冯庆也派了说客去说合,那王禀正呢?

  胡骥一到,王禀正忙招集了手下来商议,有的说应该接受调整停,有的说应该借徐有亮裁军,实力下降的机会尽速出兵,各有各的理。

  王俊提出的则是第三条路,那便是接受调停,暗中屯兵,引诱冯庆去伐徐有亮时,再两边得利。本来王俊的主意是挺不错的,王禀正起初也接受了他的想法,但最后却没有采纳。

  因为王禀正此时早已倒在赵蝉的温柔乡里,脑袋不算太好使了,他回到府内,先上床上压着赵蝉,手里摸着她的奶儿,下面插在她穴儿里,大干一场之后,才搂着她把大家争论不下的事情来说。

  赵蝉道:“俊儿的主意虽然不错,但此时徐有亮裁军之时,正是混乱之机,若不取之,等其安定下来,便错失了良机。如果冯庆先于我们攻打徐有亮尚好,若是他足够聪明,按兵不动又如何?他一辈子不打,难道叫我们等一辈子吗?近百万大军每天要消耗多少浪秣?”

  “那依你之见呢?”

  “先答应胡骥的调停,给冯庆来个缓兵之计,然后突然支手,徐有亮一个措手不及,等冯庆来援之时,我们已经得手。”

  “好主意,就依美人儿。”王禀正嘴里说着,兴头又起,把赵蝉面朝下压在身子底下,分开她两腿,将一条玉茎在她两块雪白的臀儿上乱打,打得兴起,用手把龟头向下一压,从她两块美臀之间塞进去,只一顶便顶入阴户,乱抽起来。

  翌日,王禀正回到帅帐,请了胡骥前来,说明答应他的说合,请他速回西四关通报冯王爷。

  等胡骥一出京,王禀正立刻派了快马,八百里加急赶赴南方大营,叫王柯如此这般。又派了王俊和王小姣出了西亭关,驻扎在通镇,以接应前方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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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二回——凤翎女智守南阳关,韩素梅急调丰家将

  先说朱雀关,本有曹化驻守,徐有亮又加派了赵凤竹,实力大增。而且原来的关城是为了防范外族入侵,所以南高北低,徐有亮回到南三关后,防御的向变了,便把北边的城墙也加高加固,成了南北双向防御的险关。

  王柯接到京里王禀正的命令,不待时日,趁着夜暗便把人马派往朱雀关,四更时分,一声炮响,一齐往关上攻来。

  张圭虽然接受了冯庆的条件,回来帮着徐有亮裁军,却时刻也没敢松懈,暗中早就告诉了各关守将,说王禀正诡计多端,不可不防,那曹化和赵凤竹都是久经战阵的,又都是细心的人,丝毫不敢大意,关城的防守布署得当,将士也肯用命。

  王柯接到京里来的指令,以为关中一定以为调停有望,不会太认真的防守,这才趁夜发动进攻。

  起初,城上并无动静,哪知等攻城的队伍到了城墙下,架起云梯开始爬城的时候,上面忽然传来一阵梆子声,接着,便有无数大桶大锅,把不知什么东西自城上倒将下来,只听前方士卒哭爹喊娘,城下登时倒下了上千人,其余的只得退回护城河外。

  有的士卒在城下受了点儿小伤,被上面浇下的东西淋上了一点儿,等随着队伍跑回来后,被浇上东西的地方便已经溃烂成了大洞,并且很快漫延,没过半柱香的功夫,便死于非命,王柯这才知道上面倒下的东西有毒。

  检点伤亡,死了有七、八百人,把个王柯气得暴跳如雷,急忙命令再攻。

  连着攻了四、五次,死了三千有余,就是攻不上去,王柯自觉无奈,只得暂且收兵,再图良策。

  再说韩素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死了两千多人,花了七、八天的时间,这才终于破除了虎狼峪的机关埋伏,过了青龙阵,却发现拦截她的,只有一员小校和千数人马,足见徐有亮后来又在虎狼峪下了多少功夫。

  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到了南阳关下。

  同朱雀关一样,南阳关也加高加固了北边的城墙,而且凤翎和史文龙两个人在此守城,可说是固若金汤。

  韩素梅一到关下,就叫人讨敌要阵,对方是凤翎出马,言语不合,便与韩素梅斗在一起。

  要说韩素梅的武艺真不含糊,与凤翎堪堪打了个平手,战至天晚,各自回营。

  翌日,韩素梅又来讨敌要阵,凤翎却不出来。

  经历战阵无数,史文龙和凤翎早不是当初的好勇斗狠的角色,现在守住关城才是第一要务,何必逞一时之气,任韩素梅如何叫阵,史、凤两将只高悬免战,闭关不出。

  韩素梅连讨了三天阵,关里只是不应,韩素梅心中恼恨,传令:“攻城!”

  将士发声喊,攻将上去,被灰瓶、炮子、辊木、擂石和滚烫的毒药水乱打乱浇下来,死了四、五百,又攻上去,又死了数百。连攻了十数日,死伤无数,却拿它不下。韩素梅无奈,也只得停止攻城,派人四处打听关中情况不提。

  又过了数日,部下找到了一个山民,据说是采药的,他说关北有一条险路,能够从山上绕道进城。

  韩素梅叫那乡民领着自己到了那险路下看,原来是一块陡峭的岩壁,上面因为风化而有几处细小的裂缝,勉强可以踏脚。据乡民说,他们过去采药的时候,经常从关城里绕到岩顶,用绳子缒下来采那些生在岩壁上的草药,但没有从下面向上爬过,只听说曾有前辈药工上去过,但这人已经死了。

  韩忽然间想起当初盘山关故事,忙派人去京里,调丰子俊兄妹前来。不一日,丰子俊兄妹帐外听令。韩素梅大喜,忙将两人接进帐来。

  两兄妹战后被封为长臂左将军和长臂右将军,在九城兵马司属下作教头,专门教授攀爬技法,此番听说要他们爬崖立功,不由跃跃欲试。

  两人随着韩素梅到了那石崖下,望上看去,见石崖高有四十余丈,立陡如壁,光滑如镜,虽然高度差了很多,却不象盘山关外的那处石崖般有大石缝,要爬上去,就只能靠着那些细小的裂隙,象壁虎一样上去,所以难度要大得多。

  不过,艺高人胆大,再难的石崖也是石崖,毕竟不是镜子,也要比砌得平整的城墙好爬得多,所以丰家兄妹看了,把胸脯一拍道:“副帅放心,有我兄妹两个,定叫那史文龙和凤翎死无葬身之地。韩素梅大喜。

  回到营中,韩素梅命部下严密封锁消息,同时又每日派小股部队轮流攻城,以便吸引关中的注意力。

  这一日,一切准备妥当。韩素梅派下将来,大部分人马去关下讨战攻城,另拨了两千步兵归丰家兄妹节制。

  吃罢早餐,丰家兄妹收拾利落,带上本部人马望崖下而来。韩素梅只是听说过两人攀岩爬城立功的事,从没见过,便跟着到了崖下,想要开开眼界。

  两兄妹站在崖下,先把自己的装备收拾利落,向上看了看,计划好了攀爬方案,然后一左一右,沿着峭壁向山上爬去。见两人如壁虎一般附在崖上,手脚并用,转瞬便过了十丈之处。不过,两个人的速度也开始慢了下来,因为他们开始感到了一点儿累。

  爬这处峭壁其实十分不易,只因其虽然高度有限,但中间没有平台,也无小树之类,所以两个人无法歇息,只能靠两手交替甩动几下,以便让手稍事休整,再继续攀爬。

  韩素梅在下边看着,心都放到咽喉里。

  不过,高手就是高手,丰家兄妹平时的功夫老到,体力充沛,一寸一寸、一尺一尺地向崖顶攀去,还有一丈左右便到崖顶了。韩素梅不由松了口气,忙吩咐部下准备绳索。

  不知丰家兄妹此去,能否得下南阳关,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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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三回——史文龙打破偷袭梦,韩素梅含愤攻南阳

  却说丰子俊兄妹在南阳北,偷攀悬崖,韩素梅在下边看着,眼见两人距崖顶只有一丈多远,胜利在望,韩素梅欣喜苦狂,急忙吩咐手下:“快快备好绳子。”

  “哎呀!”一群人正在欣喜之时,兵卒忽然一声惊呼,韩素梅一看,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崖顶上现出一哨人马,各执刀枪弓箭,为首一员大将,正是南阳侯史文龙。

  只见他把手中兵刃一挥,两名小校便各执一根丈八长竿从崖顶顺将下来。

  丰子俊兄妹一心只在攀爬上,听得山下惊叫,方才抬头观看,只见两根长竿已经伸到了自己的眼前,每根竹竿的下端挂着一个带活结的绳子套,直向头项套来。

  丰美玉此时刚刚换了手,一脚悬空,想躲之时,手却不敢松开,眼睁睁看着那绳子套上了自己的脖子,活结一抽便紧了,象是拴住了一头母鳖。上面人轻轻一拉,绳子套就紧紧勒住她的咽喉。“套住了。快点儿爬上来,别耍花样。”上面的军卒喊道。

  丰子俊此时两脚和左手正有支撑点,右手空闲出来,急忙把那绳套乱拨,不肯被套中。但当上面再放下另几根竹竿,几个绳套前后夹击的时候,丰子俊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他大喝一声:“妹子,死了吧,免得受辱!”又道:“主公,子俊此番尽忠了。”把手一松,自崖顶倒撞下来。

  韩素梅“啊呀”一声,疼得一跤跌在马下,两边女兵过来,划拉前心,拍打后背,终于将她唤醒。“丰将军啊。”韩素梅一边大哭,一边向崖上看去,只见丰美玉正吊在半空挣扎。

  原来美玉发现自己受制于人时,第一个反应是求生,所以绳子向上一拉,她便只能顺从地继续向上攀登,但当她听到哥哥的喊声时,才忽然想到女将落到敌人手里会有什么下场。

  一想到那无边的耻辱,丰美玉也一咬牙一狠心,用力向上一纵,松了手脚,任自己吊在绳子上。

  那绳子本是抓在崖上军卒的手里,为的是方便向上拉,他们并没有想到丰美玉会自尽,所以绳子抓得并不太牢,丰美玉的身子借着向上的一跳之势,再向下落时,力量比其体重大了不少,又来得突然,军卒手里的绳子便松脱了,美玉如断线风筝般直向山下坠去。

  几个兵卒们一见不好,急忙去抓绳子,丰美玉下坠的冲力仍在,把他们拖得向山崖边滑去。史文龙一见,急忙一个箭步蹿过去,抓住绳子的后部,往一块山石上一兜,用力拉住,这才止住了下滑,此时丰美玉已然下坠了二十几丈,到了半山腰。

  倘若那绳子原本就拴在石头上,丰美玉的脖子只怕早就拉断,若是兵卒们早些抓紧绳子,也能及时把她拖上崖顶,尚能救活。可怜丰美玉,绳子被几个兵卒拖着缓冲了一下,没有足够的冲力拉断颈椎,只是勒得窒息了,极大的痛苦向她袭来,憋得她狂乱挣扎起来。

  史文龙急命兵卒把美玉拖上来,但二、三十丈长的绳子要想快些拉上来也不甚容易,丰美玉就只在半空中挣扎,待拉上崖顶,只剩了半口气。只见她的脸憋得发黑,眼睛凸出,舌头吐出老长,裤子从裤裆到靴子湿了一大片,臭气薰天,乃是在垂死挣扎的之时失禁所致。

  兵卒们不待史文龙吩咐,早把美玉的衣裳鞋袜一齐剥下来,现出精赤条条一个玉体来,两颗粉粉的乳尖,一从漆黑的羞毛。虽然算不上窈窕淑女,但那一身雪肌,两块粉臀,却也细嫩动人。打开两腿,果然一脬黄软的粪便都夹在雪白的屁股中间,粘满大腿后面。

  史文龙命用她自己的衣服把她的屁股擦干了,再寻了两截树枝,一根塞在后窍里,一根塞在阴门儿里,然后一人抓手,一人抓脚,悠荡起来,自崖项直向下面的人群中丢将下去。

  韩素梅眼睁睁看着丰美玉一边挣扎着一边被拖上悬崖,知道她有死无生,又把眼向崖底下看,见地上血肉模糊的一滩肉泥,知道是丰子俊,忙叫军卒去收殓,已是跌得全身骨头寸断,不成人形了。

  少时,听得崖顶上传来敌兵敌将的大笑之声,抬头再望,只见精赤条条一个女人身子又翻滚着掉下来,知道是丰美玉。

  那崖高四十余丈,一个人掉下来该有多大冲力,不论落在哪个头上,怕不也砸个骨断筋折?兵卒们吓得四散奔逃。眼睁睁看着丰美玉落在一匹战马上,“啪”

  地一声爆响,把那战马活活砸断了两截。

  再看美玉时,也被拦腰扯为两段,人和马的五脏都流在一处,血肉模糊,难分彼此,好不凄惨。

  眼见一个屡立功勋的少年女将,转眼变成一滩肉泥,还被人家剥了衣服,羞辱下处,把个韩素梅气得再一次昏死过去。

  史文龙如何出现在悬崖顶上的呢?这都赖史文龙和凤翎两个细心。

  史文龙善用暗器,在男人中是个细心之人,偏偏又加上一个凤翎。这两个人历战阵无数,经验老到,哪里会轻易让人钻了空子。

  史文龙赴南阳侯任上时,便加高加固了关北城墙。

  韩素梅攻城半月,未得便宜,临时停止了攻击,这让关中稍稍喘了口气,不过凤翎心里并不踏实,每日派人打探韩素梅的动静,为了能看到她营中的情况,特地找到当地猎人和药工寻找适宜的地点,结果发现了那一处悬崖。

  若是别人,也许不会对这处峭壁引起注意,偏偏是被凤翎看到了,这个地方不只可以看见韩素梅的大营,而且凤翎还知道王禀正手下有两个攀爬高手。

  所以,凤翎每天派人到这崖上放哨,一方面监视韩素梅营中动静,一方面防止有人攀岩而上,这一日,暗哨发现了韩素梅带人在崖下观察地形,便忙向凤翎和史文龙报信。

  史文龙和凤翎听报,心中大喜,两个计议已定,决定凤翎和史文龙轮流守城,剩下的一个便去崖上埋伏,丰子俊兄妹攀岩这日,正是史文龙在此设伏,把两兄妹迎了个正着。

  韩素梅被部下救醒,仍泪流不止,命把两兄妹尸首用布包了,回到大营厚葬,全营举哀不提。

  丧仪已过,韩素梅愤怒难平,命所部日夜攻打,务必取下南阳关。

  这命令一传,可苦煞了双方士卒,连着一月,喊杀之声彻夜不住,号炮震天,关城之下,死尸枕藉,恶臭冲天。

  不过,毕竟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吃亏多的还是韩素梅,每日都有偏将以下的将官死伤,士卒损失更多,韩素梅心急如焚。

  这日一早,正在准备攻城,忽听关里号炮连天,韩素梅知道是关中人要出马临敌了。

  王家兵将攻城一月,损失惨重,人家始终闭关严守,现在有人要出战,他们正求之不得呢。韩素梅急忙止住攻城的兵将,在关外列阵。

  不多时,只见城门大开,吊桥落下,从关内杀出一哨人马,约有四、五千人,为首一男一女两员小将,都在十六、七岁上,骑的都是白马,使的都是亮银枪,背后都是一面素白缎将旗,写的都是斗大的“水”字,两人面目姣好,就如一对金童玉女一般。

  徐家将韩素梅大都见过,这两个新人却不曾见。

  两阵对圆,对面的女将挺枪出马来到阵中,打个禀手问道:“哪位是韩素梅韩副帅?”

  “本帅便是,女将通名。”

  “在下是南阳关的督粮官水玉女是也,今日押粮到此,奉我家史侯爷之命,特来迎战韩副帅,韩副帅请了。”

  “水将军请了。水将军如今是何官职?”“副将。”“我乃副帅,你才是个副将,便敢向我讨战,不怕死么?”“韩副帅出道早,积战功而得此职位,末将方才出道,一仗未打,得个副将已经不错了,却与武艺无关。早听说韩副帅武艺高强,末将心中只是不服,正要惦量惦量,不知韩副帅可肯赐教否?”

  “你年纪轻轻,大言不惭,我若赢你,不算本事。众位将军,哪个愿替本帅走一遍,擒了这个不知深浅的丫头?”“末将愿往。”背后早有一将飞出,乃是副将彭喜。

  这彭喜二十七、八岁,生就一张玉面,骑一匹桃花马,使一条烂银枪,最好女色,是王禀正营中有名的花将军,如今一看对面是位年轻美貌的女将,心中不由发痒,忙挺枪出马,想要把水玉女走马活擒。

  韩素梅见是彭喜,知他毛病,不由一皱眉,却又不便阻拦,只得说道:“彭将军小心了。”“料也无妨。”

  彭喜一马飞出,来到阵中,看着对面的水玉女,怎么看怎么爱,口中道:“美人儿,本将军前来会你,你要小心了,不要被我伤了你的玉面。”

  水玉女一见来人,心生厌恶,道:“来将通名。我枪下不死无名之鬼。”“本将军彭喜是也。小美人儿,快快下马投降,给本将军作个小妾,保你荣华富贵,受用不尽。”“呸!狂徒,姑娘若不给你点儿厉害看看,也不知道天外有天。你听着,我要一连扎你三枪,一枪扎在大腿上,要深三寸,一枪扎在胳膊上,要深两寸,一枪扎在后背,要深一寸,深一分浅一分算我学艺不精,看枪!”水玉女因为讨厌彭喜,所以上来就想给他个下马威,这一枪直奔他的小肚子扎来。“啊哟,好厉害。”

  彭喜一看对方的枪来得真快,才知道不是好相与,急忙闪身躲过,使枪来迎,这一交上手才知道与人家差得远呢。水玉女一条枪如怪蟒一般,左摇右摆,虽然只在他下三路进招,却把他弄了个手忙脚乱,不过三合,便一枪向小肚子捅来。

  彭喜是个好色之徒,命没了不要紧,那玩意儿要是中了枪可不得了,急忙向旁一闪,躲开了小腹,大腿上却中了一枪,深达腿骨,正好三寸。

  彭喜害疼,“啊呀”一声惊叫,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第二枪又奔前心扎来,吓得他一闪身,那一枪扎在胳膊上,正是两寸。

  “乖乖不得了,”可把彭喜吓着了,知道打不过人家,拨马便跑,才转过身去,肩胛处又中一枪,却是扎了一寸深。

  彭喜此时顾不上发情了,顾命要紧,把枪一丢,抱头逃回本阵,狼狈已极。

  水玉女却不追赶,只道:“韩副帅,这等无用角色,还是不要派了吧,免得出丑。”

  韩素梅这次看明白了,人家是真有本事,如果不是人家手下留情,不要说要彭喜的命,就是想要他的命根子,他想不给都没门儿。

  “什么时候徐有亮手下出了这样狠角色?看来,非得本帅亲自出马了。”

  想到此,韩素梅把马一提,走出阵来。

  不知两员女将交手,谁胜谁负,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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