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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衔尾八约
  黑狱堡,屠夫的小院子里新增加了一座小木屋,是娜仁的闺房。
  原来的屠宰屋面积最大变成了屠夫和卓玛的新房,而赵淳还是睡厨房。
  娜仁的屋子里,娜仁头上搭着湿毛巾斜靠在墙上,身上盖着一条大花被。她融合式神的反应比赵淳严重,高烧不退,时常处于昏睡中。
  赵淳和屠夫回来前几天,娜仁正好请完式神上身。现在自然而然地由赵淳来照顾她了。三个长辈都乐见此事。“你看,不是很好,一大碗粥吃完了。我跟你说,只有多吃,身体才会健壮,才能更好熬过这段日子。”赵淳放下空碗给娜仁擦了擦嘴。娜仁的胃口很不好,必须得赵淳哄着才能多吃点。
  吃完粥,精神好了点,娜仁又开始作妖了。
  “好热啊!”她双手一伸,被子滑落,露出半个身子。一对温润的满月袒露在了赵淳的眼前。
  赵淳一把拉起被子,“你不要挑逗我,我现在像个火药桶一点就着。”
  娜仁咬了咬下嘴唇,眼波流转,“早知你这么早回来,我就让师父晚点进行仪式了……但现在也没多大影响啊,反正我也是躺着。”
  赵淳哭笑不得,“我才没那么禽兽呢,要被师父打死的。”
  娜仁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这时,屠夫粗豪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大蛇,快出来下。典狱长给你找了位枪术高手。”
  “唉,来了。”让娜仁躺下,盖好被子,“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
  回到黑狱堡后,向典狱长汇报了两年间的经历,还给他看了白蛇杖。但黑萨满注重肉体的修炼,对于神兵利器以及符文什么的真得是所知甚少。所以关于白蛇杖,典狱长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是告诉他白蛇杖应该是和式神一样都是元素生命。
  对啊,赵淳这才想起式神不真是典型的元素生命嘛?有自己的思想,还会自动捕食。原来自己早就拥有一个元素生命了。
  修整了几天后,典狱长就让赵淳正式参加血腥角抵戏了,准备参加今年七月的那达慕大会,取得白身的身份。
  对于那些凡人力士,赵淳不想欺负他们,没用黑蛇杖,而是拿了根普通的硬木长枪。就是一根木杆加一个铁枪头,连朵枪缨都没有,军队中最普通的士兵佩枪。
  对,赵淳开始练习枪法了,但没找到什么枪术高手。就找到几个老兵,学会了军队中的基础枪法,最基本的刺、挑、架三式。
  典狱长当然也在留心给徒弟找一个枪术老师,这不听说奴隶营新进了一个枪术高手,就花钱买了过来。
  “此人姓潘,江湖人称‘花枪老潘’,是江淮地区的汉族抵抗军成员……他出身山东梨花枪杨家,师父就是号称天下无敌手的杨妙真……被捕后原本要被打入奴隶军的,典狱长得知他精通枪法就买了过来。”
  屠夫一边向赵淳介绍着这位枪术高手的情况,一边领着他来到了前院。关在这里的死囚们一看到满脸横肉的屠夫都赶紧缩了回去,一声不敢吭。恶人自有恶人磨!
  来到一座地窖的门口,守卫殷勤地帮屠夫打开了木门,朝里面大喊道:“老潘,屠大人来了,还不快来迎接!”
  里面没有声音,自觉没了面子的守卫拿着鞭子就想进去,但被屠夫不客气地喝止了。
  赵淳跟着屠夫走进地窖,扑面就是一股恶臭。来黑狱堡这么长时间,他还是第一次进到这里,环境这么糟糕?但想想也是,他师父黑山羊可不是个善类,对赵淳好是因为传承。这些囚徒在师父眼里就跟斗鸡、斗狗一样,只是生财的消耗品。
  地窖内,一个挺拔的身影笔直地站在窗户那看着外面,一动不动犹如一把长枪。
  “老潘吗?认识下,我是这里的总管屠夫……今天过来找你商量个事。”屠夫笑呵呵地说道。
  老潘迟疑了一下,还是转过了身体面对两人。这是个消瘦的中年人,花白的头发梳着个汉人发髻,身上是一件破烂的汉人短袍,眼睛很亮。
  老潘没有开口就是盯着屠夫等他的下文。
  屠夫拉过赵淳,“这是我的弟弟,习武天赋很好。我想让他跟你学‘梨花枪’……只要你肯教他,马上可以搬出这里住到独立的小院里,有奴仆、女人、美食……
  而且保证给你个名额去参加那达慕,只要你表现好,就可以获得自由。”
  屠夫直爽一下拿出了所有的条件,但老潘反应不大。他看了看屠夫和赵淳的髡顶,慢慢说道:“汉家绝学,不传异族!”
  屠夫还不死心,马上说道:“我们兄弟都是汉人啊,你看清楚。”说完把大脸凑了过去。
  谁知老潘这次更干脆,一口吐沫吐在了屠夫的脚边,“鞑靼该杀,数典忘祖的汉奸更该杀!”
  屠夫一听火了,跳了起来,一把扯开衣服,露出疤痕累累的胸膛,“我是汉奸?我和兄弟们在北方一直在杀金狗,一心等着宋室北伐……可那个宋室朝廷就会内斗、鱼肉百姓,没人想到北伐,没人关心我们这些陷在北地的汉民……我兄弟死光了,老婆死了,女儿也死了!我不欠汉人朝廷的,是朝廷欠我的……我获得自由也是在奴隶营里自己一刀一枪拼出来的!”
  屠夫说得气喘吁吁,激动地哽咽住了。
  赵淳走过来,拍了拍屠夫,对老潘说道:“不吃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宋室没救了,这是大势……与其回南边抗蒙,还不如学你师父杨妙真,成为蒙古高官,山东行省的总督,倒也可保一方百姓太平……人各有志,你不教就不教吧。”
  赵淳拉着屠夫出了地窖。屠夫已经平静下来,迟疑地问赵淳:“真不学了?
  要不我再劝劝他。”
  赵淳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哥,你忘了我过目不忘的本事了吗?他不教,我不会偷学吗?”
  屠夫指了指赵淳也笑了,“那行,我下午就安排老潘比一场,你好好看看成色。”
  下午,角抵戏场,屠夫和赵淳躲在兽栏里,通过通风口偷看场上老潘和一个女真力士的角抵。
  “老潘很恨女真人,所以我帮他安排了个女真力士,不怕他不出力。”屠夫得意地说道。
  女真人一手弯刀,一手木盾,身体缩作一团,凶光毕露的眼睛从木盾上沿打量着老潘,一看就是个老手。
  老潘则不急不慢,晃动着手中的一杆黑色长枪,好像在找感觉。长枪上的枪缨是白色的,随着老潘的抖动,一朵朵枪花在空中出现,就像一树梨花在一朵朵绽放。梨花枪名不虚传!
  随着梨花枪势由缓到急越来越快,女真人猛然发现对手的气势也越来越足了,他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当下大吼一声,木盾护脸就向老潘冲了过去。
  老潘此时已经找回了感觉,由一个落魄的囚徒重新变成了一个枪术大家。他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女真人,手腕一抖,梨花枪似刺非刺、似扫非扫……也不知怎么的,枪尖就绕过了木盾,一枪扫在了女真人的左肩上,一缕鲜血飙出。
  这女真人也够狠,一声不吭,还是向老潘猛冲,单刀对长枪就是要压缩距离。
  老潘脚踩梨花步,往后急退,稳稳地控制着距离……一朵朵梨花围绕着对手绽放,每一朵都在他身上咬出一个伤口。恨快女真人就成了一个血人。
  “漂亮的风筝战术!”赵淳开口赞道。
  “这女真人太弱了,完全不是老潘的对手。下次找个更厉害的。”屠夫觉得女真人没有让老潘掏出压箱底的绝活,非常不满。
  恰在这时,老潘一个回马枪,梨花枪贴着木盾的上沿就扎进了女真人的咽喉……
  收枪,女真人轰然倒地。
  漂亮诡异的梨花枪赢得了贵族们的热烈掌声,钱币纷纷落下。有几位女贵族甚至抛下了手里的手帕,这是看上老潘了,就不知屠夫会不会安排了。
  三陪服务,也算力士们的副业和奖励。赵淳例外,他想服务也服务不了,因为此业务由屠夫总管亲自把持。他现在是把娜仁当亲闺女了,帮她把赵淳看得紧紧的。
  “怎么样?有收获没?”兽栏内,屠夫问赵淳。
  赵淳摇了摇头,“梨花枪是很厉害,可是不适合我,梨花枪需要软枪才能施展。我猜测老潘手里的黑枪可能是由竹子之类做成的,就像以前的马槊……而我的黑蛇枪是金属杆,属于硬枪,根本抖不出弧度那样大的枪花。”
  说完两手一摊,屠夫目瞪口呆。
  夏季是草原上最好、最美的季节,草长莺飞、牛羊肥硕,到处回响着小伙和姑娘们的嘹亮歌声。
  哈拉和林位于蒙古高原的中心地带,历史上是回鹘、蒙古大族克烈部的大帐。
  成吉思汗统一蒙古后也设都于此。其三子窝阔台继位后,就开始在哈拉和林大兴土木,修建万安宫、伽坚茶寒殿、图苏胡迎驾殿等宏伟的大殿,甚至破天荒地在燕然山里开了一个采石场以就近补充石料。要知道蒙古人信奉萨满教,讲究万物有灵,河有河神,山有山神,非常敬畏大自然,这种开山采石的事情是大不敬的。
  后来黄金家族内乱不止,萨满先知就说是此事触犯了山神,山神对黄金家族进行了神罚。当然这都是后话,此时却是蒙古帝国最鼎盛的时期。
  蒙古铁骑一支沿欧亚大草原带向西不断侵袭;另一支南下攻打南宋。鞑靼的威名连远在罗马的教皇都听说了,随后决定向蒙古派出使臣。
  除了教皇,其他前来哈拉和林朝贡的各个势力也是络绎不绝,蒙古帝国国威大盛,大有万邦来朝的气派。
  进入七月,因为临近那达慕节,哈拉和林更是热闹非凡。城里穿着各色民族服装的商人、使节接踵摩肩,各种语言交织在一起;城外一座座帐篷都披上了五颜六色的彩带;路旁一面面彩旗迎风招展,豪迈地迎接八方来客。
  远远地打西面来了一队人马,四匹马一辆车。四个骑手和一个车夫都是一副剽悍的武者打扮。车箱上插着代表察合台汗国的白色苏鲁德和代表黑狱角抵戏团的黑山羊三角旗。
  不用说这五人正是屠夫和四大巴特尔,他们代表察合台汗国来参加那达慕的血腥角抵戏。
  赵淳的头发已经很长,也没用什么发箍,那一簇毛就像野马的鬃毛一样在风中狂野地飞舞。
  他还是穿着无袖的质孙服,裸露着结实的胳膊,黑铁面具别在腰间的武装带上。木杆枪提在手中,背上斜背着黑色的黑蛇杖。
  和赵淳并骑的是屠夫,他是领队。四个巴特尔还是奴隶身份,没有过所,没有屠夫带队的话,他们在草原上寸步难行。
  他们的身后两骑,一个是拿着梨花枪的老潘。确定梨花枪赵淳学不了后,屠夫也就没再关注老潘,让他在角抵戏团自生自灭。谁知老潘一路就冲杀到了顶峰,成为了“四巴”之一。
  和老潘并行的是一个高丽剑客,戴着黑色的纱帽,身着白色高丽袍子,怀抱一把长剑,看上去风度翩翩、气宇轩昂,非常装逼。此人虽然剑法不俗,但风评不佳。清高自大的个性,还非常贪花好色。入狱罪名就是“采花”……赵淳帮他取了个“贱客”的花名。
  最后一个巴特尔是后面马车的车夫,一个光头的罗斯年轻人,非常强壮,身如熊罴,人送花名“白熊”。
  他身上穿着一件钢制的背心,下接鳞甲护裙。这件质朴的板甲为白熊一路上攒足了眼光,使他脸上洋洋得意的笑容一直不散,人也始终拔腰挺背。毕竟以现在的锻造工艺是很难打造出板甲的,亚洲多鳞甲,欧洲多锁甲,板甲只有国王和大贵族才穿得起。板甲的普及要到文艺复兴时期。
  屠夫带着四人强势地插到了入城队伍的前面,守卫一看他们的过所赶紧让他们进了城。
  哈拉和林是一座新城,规模当然不能跟长安之类的雄城相比,但在广袤的草原上也可以傲视群雄了。
  由于牧民需要在野外放牧,所以城内的民居相对较少,大部分建筑是官府和官邸。还有就是各种宗教建筑,红色的拜火教圣庙、圆顶的清真寺、黄色的佛教庙宇、尖顶的基督教小教堂。反而是萨满教四宗在城内没有代表性的建筑,他们的道场都在草原上的某座名山中。
  萨满教是多神教,信仰各种神灵,没有严苛的教义,比较包容,所以其他宗教得以在蒙古帝国传教。现在哈拉和林最火的当然是拜火教,乃马真后就是一位虔诚的拜火教徒。在她的影响下,很多贵族都自称信仰拜火教,至于他们的虔诚度就是另一回事了。
  黑狱角抵戏团的五人直接来到了万安宫边上的一座大宅子里,这里是察合台汗在大都的居所。
  管家把他们带到了一座偏院就不管了,毕竟地位卑微的奴隶是没人在意的。
  穿着板甲,拎着一只熟牛皮大包的白熊嬉皮笑脸地跟在赵淳后面进了同一间屋子。晚了一步的屠夫摇了摇头只能去了别的房间。
  白熊是赵淳的小弟,不仅仅是小弟,他还是赵淳创立的教派的第一位教徒。
  随着祷告的持续,赵淳有一天猛然发现,白蛇杖上的金字又少了一个。看来祷告真的有用,龙神真的存在!
  赵淳觉得很有必要传播下龙神的神名了,毕竟诸神以人类的信仰为食,信仰越多,神的伟力越大……那么首先就要编一本正经的经文用来传教。
  别人编写一本经文最少要几年,赵淳却觉得不是什么难事,天下文章一大抄嘛。
  他拿过纸笔就写了起来,“宇宙初始,其形如卵。不知几万年,其中育出一巨……”
  因为周边流域现在最通用的语言是突厥语,所以赵淳是用突厥语书写经文的。
  就当他打算接下去写“龙”字时,才发现突厥语中没有对应的词汇。然后他想起来,其他语言都有这种情况,比如蒙古语也是在元朝以后受到汉族人影响才有了对应的“龙”字。
  而像英语中的Dragon本意是某种像蜥蜴一样的喷火怪兽,也不知后世哪个翻译把Dragon翻译成了龙,从而发生了误导。
  根据形象的对比,东方龙其实更像欧洲神话中的大蛇。如北欧神话中的耶梦加得——环绕世界的尘世巨蟒;乌洛波洛斯——不死之蛇,自我吞食者,总是用头咬着尾巴成一个8字形,“衔尾蛇”的代表;海德拉——希腊神话中的九头蛇;
  阿波菲斯——埃及神话记载的上古大蛇,是太阳神“拉”的孪生兄弟以及死对头。
  这些大蛇远远比Dragon更像龙,如果经文中用了Dragon来指代龙,那就是盖错庙宇烧错香了。
  赵淳又想起来,带他穿越的龙神是一条黑蛇的形象,而且祂也说了自己既是龙神又是蛇神。所以稳妥起见经文应该这样写……“宇宙初始,其形如卵。不知几万年,其中育出一首尾相衔之大蛇,名龙(LOONG)……”
  这条叫龙的大蛇某天醒来觉得有点压抑,就伸了个懒腰,结果把蛋撑破了一条缝。龙来了兴趣,就用头上的角、锋利的爪子把蛋壳完全打破了,然后用巨大的翅膀和尾巴把破碎的蛋壳扬得到处都是。这些破碎的蛋壳最后变成了满天星辰。
  这是龙第一天做的事情。
  在这里,赵淳用应龙的形象作为了龙的最终形态,毕竟有翅膀的生物听上去牛逼一点。
  第二天龙觉得太黑了,不喜欢,就点燃了最大的一颗星。太阳出现了。龙让其他星辰围绕太阳旋转,于是有了日夜变换。也在这一天龙创造了月亮。
  第三天龙把另一个星辰变成了球的形状,进行玩耍,龙称其为地球。龙对地球很是喜欢,甚至变小身体来到了地球。
  第四天龙在地球上创造出了高山、大海、沙漠、沼泽。使天空开始刮风、下雨、下雪,地球有了四季。
  第五天龙觉得地球上色彩太少,于是让大地长出了绿色的树木和野草、五彩缤纷的各色花朵。又觉得太过于安静,龙又创造了各色的生灵,天空的飞鸟、海里的鱼、地上的野兽。
  第六天龙觉得需要一种特殊的生灵来替他照看地球,所以龙以最聪明的猴子为模板创造了人。
  第七天龙开始休息……
  在龙睡觉的时候,人类没有了指引和监督,心中开始产生恶念、贪念,他们开始争吵、打架、厮杀,最后战争爆发了。
  龙醒来后很不喜欢这样的人类,祂觉得人类是不完美的,内心总有恶念,于是想灭绝人类,再创造出一种更完美的新人类。龙召唤了大洪水。洪水淹没了大地和高手,杀死了大部分人类。
  龙的女儿“真”同情人类,认为人类只要规劝、引导是可以克服内心恶念,变得完美的。
  于是真偷偷来到地球帮人类治理大洪水。祂对人类国王禹说,只要在大地上开凿出通往大海的大河,就可以把洪水排入大海。
  于是真和剩余的人类一起开凿大河。真扎入河流中向阻挡大河的山脉发起冲击……因为翅膀碍事,真咬下了自己的翅膀。在艰苦的开凿中,真的角折断了、手足磨平了、眼睛被泥沙弄瞎了、耳朵被水泡坏了,但祂还在不断地冲击冲击……
  当大河终于开凿完成,洪水退去,真累死在了海边,躯体退化成了普通的蛇类。
  这时龙在海边现身,祂与禹相对而立,真的巨大躯体成8字围绕着他们,首尾相衔。
  龙被真所感动,决定再给人类一个机会。祂与禹立下“衔尾八约”。只要人类能遵守这八条约定,龙就会原谅人类;如果人类违背了这八条约定,祂就会再一次降下神罚。
  作为祂的信徒,祷告时必须背诵“衔尾八约”。
  “衔尾八约”如下:一、友善之约。孝敬父母、爱护晚辈、善待他人。不起恶念、不做恶事。
  二、诚信之约。为人诚实,实事求是,信守承诺,按契约办事。
  三、敬业之约。民乐其业、卒守家园、将不怕死、士不贪财,遂国家安康。
  四、和谐之约。贵族得到平民的供养,也应庇护平民。私有财产不可侵犯。
  五、公正之约。律法面前人人平等,权力不可滥用。
  六、自由之约。信仰自由、意志自由、人身自由。
  七、文明之约。神有神的规则,世界有世界的规则。人应该不断学习了解各种规则,延续人类的文明。不盲信盲从,对神敬畏而不依赖。
  八、富强之约。神、贵族、平民应有一致的最终目标,使生活富裕、国家强盛。
  ……
  就这样赵淳从24字核心价值观中挑了八个比较符合这时代的,胡乱解释,确立了自己教派的核心理念。
  他花了两个星期的时间写下了经文初稿,然后起了一个自我感觉比较有格调的名字——《起源》。
  最后一步,那就是为自己的教派起名了。因为顾虑“蛇”给人的观感不是很好,带蛇字的教派总感觉是邪教。就如和“拜火教”差不多的“拜蛇教”,前者很堂皇,后者却总有那么几分邪气。
  所以结合了《起源》,最后教派定名为“万物归一教”。平时以“一”或“遁去的一”代指蛇神。这样是不是很有神秘感、宗教感?
  编好经文,定好教名,赵淳就要开始发展信徒了。他在黑狱堡找来找去,最后看上了白熊。因为白熊很憨厚,很老实,和巴图是一个类型的人,赵淳一见到他就感觉很亲切。
  用斯拉夫语和白熊交流了下,把白熊激动的啊!背井离乡这么久,总算遇到个懂家乡话的人了。
  白熊抱着赵淳就哭了起来,别看他个头比赵淳还高半个头,其实只有18岁,是跟着家乡的一队雇佣兵出来讨生活的。
  然后在一次护送任务中,商队遭遇到了大股马匪。白熊所在的佣兵小队全灭,他是从死人堆里醒过来的。接下来在草原上到处流浪,由于语言不通,他一直没接到活,饿的实在没办法了,就偷吃了一头羊,然后被牧民发现了。他没有反抗,老老实实地束手就擒。几经波折,最后来到了黑狱堡。
  白熊力大如牛,就是脑子不行,无论赵淳还是屠夫教他搏斗技巧,回头就忘,就会抡着斧头乱砍。
  入教到很简单,白熊全听赵淳的。赵淳叫他入万物归一教就入万物归一教,叫他信仰蛇身就信仰蛇神。
  就是在听赵淳讲经时,常常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完全是泛信者的表现。
  为了保护自己的第一个教友,也为了让他上点心。赵淳在白蛇杖的帮助下打造了一套板甲,然后对白熊说道,蛇神感应到了他的虔诚,特地降下了神恩,赐予他这一套宝器。但如果以后白熊不虔诚了,神会收回这套宝器。
  这套防具太适合白熊了,穿了板甲,他完全可以不用盾牌了,也不怕别人攻击了。为了留住这套宝器,白熊豁出去了,一有空就缠着赵淳让他讲经。
  他不识字嘛,赵淳只能一句一句教他。好像过了十来天,白熊总算能复述《起源》的大概内容了。并且在祷告时,成功背诵出了“衔尾八约”。真正成为了万物归一教的第一个信徒。
  老实说,虽然赵淳是归一教的创立者,但说到虔诚,他可能还比不上白熊。
  就这样,赵淳开玩笑似的,创下了宗教,并成功发展了一位信徒。然后,当天晚上神恩来了,白蛇杖上剩余的六个金字,一个一个在他眼前爆裂开来,随风飘散。
  白蛇杖顿时恢复成了一条巨大的水银蛇,撑满了整间厨房,围着赵淳亲昵地游动。如果不是房子拘着,赵淳感觉它还能变大。
  第十二章:灵魂锁链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这两年因为窝阔台汗喜欢观看血腥角抵戏,于是蒙古贵族、大臣将领还有各族大商人都纷纷组建角抵戏团。角抵戏成为了蒙古一种时尚的娱乐活动。
  今年由于参加的力士太多,比赛规则发生了变更。在那达慕的传统项目,赛马、射箭、摔跤等举行的同时,角抵戏在一处军营中单独进行淘汰赛。淘汰大部分力士,只保留20名在最后一天公开比赛。其中前十名可以得到赦免,获得白身。
  第二天黑狱角抵团被人领到了比赛的军营。哇撒,满谷满坑的人,大部分是一个个凶相毕露的力士,然后就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最后舍弃观看传统项目而选择过来看角抵戏的重口味牧民也有很多。偌大的军营竟然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宽广的校场上,用木头围了几个方形区域,算是角抵场。淘汰赛的规则很具有草原特色,粗犷而野蛮。力士们在五天里可以随意在角抵场一对一厮杀,胜利者可以割下失败者的左耳。连赢两场可以选择下场休息或继续比赛。五天后,二十位收割耳朵最多的力士进入决赛。
  比赛是以个人形式进行的,入场后贱客和老潘就散了,各自去寻找对手了。
  赵淳不急,他打算先看看情况再说,屠夫和白熊也跟在他身边。
  “那些宗教人士在这里干嘛?”赵淳发现人群里夹杂着一些和尚、道士、萨满和拜火教徒在走来走去,时不时拉着某个力士聊天。
  “他们啊,在查看有没有适合自己教派的元素亲和者。”屠夫羡慕地说道,“这些力士都是体魄强健之人,每年都能在里面发现几个元素亲和者。这也是血腥角抵戏规模越来越大的一个原因……”
  话没说完,边上就有人开口了:“无量寿尊,这位居士请了。我观居士天庭饱满,面相非凡,与我全真有缘。居士可有意愿加入我教?以后逢凶化吉,永享太平。”
  三人一起转头,发现说话的是个小道士。赵淳疑惑地指了指自己,“你是说我吗?我戴着面具你也看得到我的面相?”
  小道士脸色一红,他这套话说惯了,想不到眼前这人会戴着面具。“无量寿尊,出家人不打诳语。你看我手中的玉如意,散发着蒙蒙紫光,就说明居士是个大气运之人。”
  赵淳向他手中看去,果然有一个巴掌大的玉如意在散发紫光。小道士还给他做了个示范,如意靠近屠夫或白熊,反应就不明显了,的确赵淳才是那个被选中之人。
  小道士又从怀中掏出一只绣着奇怪花纹的布制护腕,“施主如愿意加入我教,这只‘偏斜护腕’就是见面礼。它有一定几率使对手的打击偏斜。”
  这个护腕也算法器了,但赵淳并不想加入全真教,在他看来全真太弱了。
  他也不想废话,右手在自己胸口画了个8字,“一神在上,我已经入了其他教,只能说声抱歉了。”
  小道士表示理解,点点头就离开了。毕竟在这个信仰时代,大部分成年人都是教徒。入了教一般就不会改换门庭了,背信者是受人唾弃的。
  小道士刚走又来了个中年和尚,这次不是印度教和尚,是个标准的佛教和尚,光头上有戒疤。手中捧着一个钵,也在发着光。
  他还是找的赵淳,“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请了。我观施主面……”一看赵淳戴了面具,赶紧改口,“身有慧根,与我佛有缘。如果能加入我教,将有一场天大的机缘!”
  赵淳这次有点兴趣,“这位大师,不知是什么机缘。”
  和尚微微一笑,拉起衣袖露出胳膊,然后念了声阿弥陀佛。裸露的胳膊上泛起一层黄光,光芒散去皮肤变成了金色。和尚把手臂伸到赵淳面前示意他摸下。
  赵淳好奇地摸了摸,很硬很冷,又敲了敲,哒哒哒,低沉的金属声,惊讶道:“这手臂变成了黄铜?”
  和尚矜持地笑了笑,散去法术,胳膊恢复了正常,“这是我教最基本的‘金身咒’,练到大成,刀枪不入……还有,如果施主愿入我佛门,我佛慈悲,可赐予施主一件法器,保证施主能安然通过此次角抵。”
  最后,赵淳当然还是拒绝了他,他和和尚搭话只是想了解下金系法术。他的气运和金元素亲和都来自白蛇,白蛇又明显和蛇神有关系。还是按计划慢慢发展吧!
  “大哥,你可真行,这么多教派想拉你入教。”白熊羡慕地说道,他虽然听不懂道士和和尚的话,但能看懂他们的行为和目的。
  赵淳拍了拍白熊,“我这些都是一神赐予的,只要信仰遁去的一,你也会和我一样。”
  说完两人一起在胸口画了个8字,有那味了!
  说话间,又有人凑了过来,一个穿土黄色长袍的男人对着白熊说了一大串蒙古语,而且神情自傲,有几分施舍的样子。
  “他说什么?”可惜白熊只能听懂几个字。
  “他说他是萨满土宗,发现你是土元素亲和者,所以想邀请你入教。”赵淳也想看看白熊的反应,毕竟成为掌控者是每一个凡人的梦想。
  “问下他,入教有什么礼物吗?”白熊露出一个好奇的眼神。
  萨满听到赵淳的追问,从肩上解下一个包裹,打开,里面是一件古怪的马甲。
  马甲是用藤条编织的,外表是一层龟裂的泥浆,好像放在泥浆里浸泡过。
  旁边有识货的叫道:“石化藤甲!”
  萨满把丑陋的藤甲举得很高,恨不得所有人都看得见,大声说道:“对,石化藤甲。这藤甲上镌刻了石化符文,可以在表面吸附土元素,防御力赛过厚皮甲,而且永不磨损……只要你加入萨满教,这件藤甲就是你的。”他高傲地抬着头,等着自己看中的大个子扑过来了。
  白熊听了赵淳的翻译,嫌弃地看了看藤甲,就这?
  他一把扯下身上的斗篷,满意地听到周围人的惊呼声。当当当,用护手敲了下前胸,用磕磕巴巴的突厥语对萨满说道:“这……我的神……给我的!比你的好!”说完虔诚地用手画了个8字,“赞美一神!”萨满哼了一声,把藤甲草草地包好,灰溜溜地走了。
  周围的力士哗啦一下围了上来,都是懂行的,羡慕地摸着板甲,“真是全钢的啊,好奢侈!这怎么做到的啊!”白熊尾巴都要翘到天上了,也不理这些路人,拍开他们的手,从屠夫手中接过桶状头盔和双刃巨斧,野蛮地撞开人群走进了附近的一个角抵场里。
  不急不慢地戴上头盔,放下面罩,一个金属怪物出现了。怪物高举巨斧,发出闷闷的声音,“谁来?”
  围观的人更多了,只见这怪物从头到脚都被钢板包围住了。桶状的全封闭头盔,只有眼睛处有一条细缝;铮亮的胸甲上刻着一条金色的8字衔尾蛇,听人群中的一个面具人说,那是什么万物归一教的圣徽;护肩、护臂、护手、护腿、护脚,连鞋子上都罩上了护足,标准的武装到了牙齿。
  面对从来没有见过的钢铁怪人,一向很自信的力士们退缩了,迟迟没人进场。
  突然有人叫道:“我记得有人穿了铁浮屠,叫来试试。”
  众人轰然叫好,几个看热闹的士兵自告奋勇地就去找了。不管这些力士以后会不会出人头地成为大人物,现在他们还是奴隶,士兵的话就是圣旨。
  不一会儿,人群让开了一条路,一个亦是全身披甲的大汉走进了角抵场。
  铁浮屠,本是指金国举全国之力供养的重骑兵,后来也指这些重骑兵穿的特殊铠甲。这种铠甲是以札甲工艺打造的,先把钢铁打成条状然后一条条铆接起来。
  工艺难道比鳞甲高多了,坚固度也不是鳞甲可比的。
  铁浮屠可以说是这个时代,亚细亚冶铁业的最高成就。
  金国灭亡后,铁浮屠工艺就失传了,有一种传说就是会做铁浮屠的工匠都被金人杀死了。
  现存的铁浮屠大部分被蒙古军的高级将领瓜分了。眼前这个大汉也不知什么背景,竟然能弄到一身铁浮屠。
  虽然仔细看,铠甲上可以看到明显的修补痕迹,但毕竟是全身铁甲啊。在草原上一把好刀就可以换个大屁股的婆姨了,这身铁甲值多少钱?围观的力士、士兵,甚至牧民的眼睛都绿了!
  穿着铁浮屠,抗着狼牙棒的大汉趾高气昂地走进了角抵场,然后就看到了一个比他更霸气的钢铁怪物。
  没等他反应过来,场边的士兵就宣布角抵开始了。围观的人群也高声鼓动起来,他们恨不得这两个钢铁怪物拼个两败俱伤。
  白熊举起双手斧大步向大汉走了过来。大汉也狂叫一声迎了上去,他对自己的铁浮屠是充满信心的。
  穿着这样限制行动的重甲,当然不能期望两人使出精妙的招式了,又不是动画片。两个大汉举着笨重的武器就是劈头乱砸……两人唯一能做到的就是避开头部,用武器或用最厚实的护肩去迎挡对手的武器。
  在围观者声嘶力竭的叫喊声中,乒乒乓乓,双刃斧和狼牙棒打出了一溜火花。
  枯燥、危险的比赛进行了十几分钟,然后结果就出来了。札甲的铆接工艺还是比不上一体构造的板甲,再加上那个护肩可能是修补过的。在受了白熊几次大力劈砍后,大汉的左护肩突然开裂了,然后白熊又是一斧头,在大汉的惨叫声中,直接把他的左肩砍了下来。
  接下来就不用白熊出手了,几个士兵走了上来,在围观者癫狂的喊叫声中,摘下了大汉的头盔,一刀割断了他的咽喉,终止了他的惨叫,然后熟练地割下了他的左耳放进了一个布袋递给了白熊。
  “巴特尔!巴特尔!”观众们开始为胜利者欢呼。
  赵淳拍了拍屠夫的肩膀,大声说道:“哥,你在这照看下白熊。我去转转。”
  屠夫点了点头,赵淳提着长枪挤出了人群。
  不说赵淳,我们还是看白熊。完成了首杀后,按规定他必须再守一场,才有资格结束今天的比赛。
  走到场边,在屠夫的帮助下摘下头盔,喝了点水,用毛巾把头上的汗水擦掉。
  全身甲就是这点不好,不通气。每战斗一次,白熊都需要保养一次铠甲,仔细地把汗水擦干净。但这也是幸福的烦恼啊,就像有车一族喜欢对无车的人抱怨糟糕的路况。
  人群还是没有散去,他们在等着看第二场。
  良久,一个精瘦的黑衣汉子走进了角抵场。众人一看都哄笑起来,原来这黑衣汉子别说铁甲,连件皮甲都没有,就一身布衣,而且他的武器还是一对匕首。
  屠夫一看却紧张起来,这黑衣汉子明显走的敏捷路线,正是白熊的克星。他赶紧拍了拍白熊,又喊又比划:“他快,你慢,别急,耐心!”
  也不知白熊听懂没有,就被士兵叫上了场。屠夫的心提到了嗓子口。
  等白熊准备好,站到了场上,士兵示意开始。黑衣汉子低头行了个礼,白熊放下斧头也低头还礼。这时黑衣汉子却发动了!
  他一个箭步冲到白熊面前,右手匕首一扬猛插白熊眼睛处的细缝,一下就找到了要害!
  这时白熊斧头还没举起,刚刚低下头……还好赵淳平时调教的好,练习中也用过这招。白熊也不举斧头了,继续低头含胸。
  噌,一声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匕首在头盔的额头部位划出了一道白痕。
  等白熊的斧头挥过来,黑衣汉子早已退出了足够的距离。
  围观的力士一片叫好,原来全身甲可以这么对付,今天学到了。
  其实这黑衣汉子不是一般人,他的真实身份是个阿萨辛。他混到力士队伍里是有任务的,就是为了在那达慕上刺杀窝阔台汗或其他大人物,以宣扬阿萨辛的威名。
  与阿萨辛交手最多的还是十字军。十字军多穿重甲,以匕首破重甲,阿萨辛有专门的培训。今天这位找上白熊也是见猎心喜。
  还好这位阿萨辛只是个牺牲者,不是传道师以上的元素掌控者。
  白熊这种力量大、反应慢的力战士最怕阿萨辛这种刺客类型,连对手的毛都摸不到。幸好平时对练的赵淳和屠夫都属于敏战士,白熊被虐多了,对速度型对手也有了经验。
  就见白熊任凭黑衣汉子百般挑逗、侮辱,就是不上去追击。脚步不丁不八,稳稳站住,身体微微前倾,双刃斧持平放于腰侧,随时准备发力平砍——回旋斩。
  这一招防中带攻,就是等着对手近身攻击自己时,以大面积的平砍扫击敌人,赵淳称这招为“守株待兔”。
  阿萨辛牺牲者见白熊不上当,开始围着他绕圈。白熊还是不动,耳朵竖起,通过头盔上的耳洞捕捉对手的动静。
  牺牲者绕到白熊背后,突然发动,目标就是护裙下的屁股。十字军为了骑马,屁股那都是没有铠甲的。一般来说护裙下最多是一层皮甲。
  这牺牲者也是个老手,动作如风,匕首从护裙底部朝上刺向白熊裆部时,白熊的回旋斩刚刚启动。牺牲者有的是时间刺中后躲开。
  嚓,不对,匕首没有入肉,牺牲者赶紧后退。一阵恶风,双刃斧已经砍到,白熊的速度超出了他的预计。没办法了,牺牲者一咬牙,左手匕首硬挡斧头。
  咣,左手一麻,匕首直接被劈飞了,但是牺牲者也安全退开了。
  一个摸着屁股,一个甩着麻木的手腕,都是一阵后怕。比赛前,赵淳一时兴起起给白熊加了个铁护裆,可以根据骑马还是步战选择穿或者不穿。就是这一时兴起救了白熊一命,难道冥冥中赵淳的好运也带给了周围的人。
  虽然两人开场后,才正式交手了两次,但这才是江湖厮杀啊,哪像前面噼噼啪啪地乱打一气。江湖厮杀都是一两个回合内见分晓,要么我死要么你亡,这才叫搏命。
  战斗又进入了相持阶段,牺牲者是不敢上前了,白熊是知道上前也没用。
  观战的人群不耐烦了,开始起哄,起哄的对象都是白熊……这很正常,如果赵淳在这里,会告诉白熊这是一种“仇富心理”。
  但赵淳不在这,无法安慰小弟,白熊开始慌了,感觉压力山大,他毕竟只有18岁。
  眼睛里看到的,耳朵里听到的都是围观者对他的鄙视、讥笑,一张张充满恶意的脸庞。
  白熊咽了口口水,右手习惯性地摸向胸口开始祈祷,在这种孤独的时刻只有神和他在一起了。
  护手并不是游戏中的那种铁手套,那样是抓不住武器的。护手只是在手背上加了层钢板,手指手掌心还是赤裸的。
  右手摸到了胸前的衔尾蛇圣徽……信仰起作用了,白熊开始镇定下来,伟大的一神会保护自己的。
  这种紧张时刻,白熊什么《起源》什么“衔尾八约”都忘了,他就是在脑中反复画着8字衔尾蛇……然后,神迹出现了!
  前排的观战者突然不出声了,他们嘴巴大张着,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那个黑衣汉子的脚底突然扬起了一层沙土,沙土直接扑到了他的脚上然后就凝固住了。原本四处乱跑的黑衣汉子被定在了原地!
  “掌控者!”立刻有人大声叫了出来。
  那个当初想拉白熊入教的土系萨满也在,他叫的更大声:“地缚术!”
  白熊可听不懂他们的话,他只是发现对手突然动不了了。也没想太多,肯定是一神降恩了,哐哐哐,就像坦克一样冲了过去。
  牺牲者一边挣扎,一边向真主祈求保护,可惜他的主没有关注到这个可怜的信徒。
  刚刚觉得脚能动了,抬头一看,一道黑影带着狂风已经当头劈了过来……然后他脑袋一疼世界就成了黑暗。
  晚上,察合台汗官邸的偏院,赵淳在详细听着白熊激动的陈述。这难道真是傻人有傻福?自己绝对不会像白熊一样在战斗中虔诚地祈祷,所以永远不会发现8字衔尾蛇纹的奥秘。
  “这可能就是符文。”
  “符文?”
  “听说神会赐予虔诚的掌控者符文。掌控者通过观想符文可以沟通元素形成法术。”黑萨满不是典型的修炼路子,关于符文的一些皮毛知识赵淳还是从灰烬那里听到的。
  “哥,那我现在是不是也算掌控者了?”白熊兴奋地问道。
  见赵淳点头,白熊又问道:“我是土元素掌控者,所以出现了‘地缚术’……那哥,你可是掌控了好几种元素,会出现什么法术呢?施展了让我看看……你等等。”
  白熊跑了出去,没过一会儿拖进来一条土狗,“这是贱客晚上弄回来的,他打算明天吃。我们先拿来做下测试。”
  赵淳自己也很好奇,于是盯着土狗,脑中开始观想8字衔尾蛇。按照白熊的说法,从蛇头开始逆时针观想,直到蛇尾,不断循环。
  ……也不知观想了几圈,赵淳的掌心突兀地出现了一条黑白相间、半虚半实的锁链,锁链一下捆住了那条土狗,原本就瑟瑟发抖的土狗两眼一翻就昏倒在了地上。
  一些信息也莫名地出现在了赵淳的脑海里。
  “金元素构成锁链主体,在一定时间内捆缚住目标……附加灵魂元素效果,亦可捆缚无实体的灵体,并短时间内冻结灵体……附加气运元素效果,‘必中’。”
  既然这样,那么自己的第一个法术就叫“灵魂锁链”吧。
  第十三章:龙气加身
  贱客最终还是没能吃上狗肉。
  角抵进入第二天,弄清了规则后,战斗一下就激烈了起来。校场顿时变成了人间炼狱,鲜血和断肢齐飞,力士们一个个倒下,耳朵一只只被割了下来。
  这些力士不惧死亡的表现让赵淳进一步认识到了信仰的威力。坚信死后会回归神灵殿堂的人又怎么会惧怕死亡?
  在他们看来死亡不是终点,而是另一段人生的开始。越是虔诚的力士越不怕死,信仰使他们疯狂——狂信徒亦是狂战士。
  贱客就遇上了这么一位狂战士。明明武技不如贱客,武器被打落了,肚子被刺穿了,肠子都流了出来。就是在这种重伤状态下,狂战士一边念念有词,一边猛扑向贱客,不顾身体再次被长剑刺穿,死死抱住了对手,然后一口咬住了贱客的脖子。
  等士兵冲上来拉开他们时,狂战士固然已经毙命,但贱客的大血管也被咬断了,最终伤重不治。
  贱客和对手的尸体一起被拉到了野外,抛尸荒野,美其名曰“天葬”。
  赵淳正好路过看到了这一幕,他更加不敢留手,充分利用长枪的长度,不给对手靠近自己的机会。
  赵淳现在使用的枪术是他自己创造的,也不能说是创造,应该说是他汇编的。
  黑山羊和屠夫知道梨花枪不适合赵淳后,发了恨,用各种手段给他弄来了几本枪术秘笈。有的秘笈送来时上面还有新鲜的血渍。
  在研读这些秘笈时,聪慧的赵淳很快发现了一件事。这些珍贵的枪术秘笈,什么《五虎断门枪》、《少林十三枪》、《十字枪》、《锁喉枪》等等,去除那些明显华而不实的招式,他发现这些秘笈里的核心招式都差不多。不看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名字,出枪角度、发力方式、连招思路,几乎可以说大同小异……枪法就是刺、缠、拦、点等几招。
  他一开始还不确信自己的发现,直到典狱长花了重金给他请来了一位所谓的“霸王枪”宗师。
  这位宗师一到黑狱堡,就让赵淳去打造一杆铁枪,说是木枪施展不了霸王枪。
  赵淳乖乖地去找黑狱堡的老铁匠,结果就挨了铁匠的一顿狂喷。老铁匠随口给他背了几句残缺的口诀。
  “枪走轻灵,棍走猛……枪扎一条线,棍扫一大片……练枪练快,练棍练力……”
  他的意思很明确,枪杆必须是木竹的,必须轻盈,因为枪法讲究的就是快,刺、再刺、连刺,刺就完了……所有用笨重铁枪的都是异端!
  赵淳一滴汗流了下来,想想自己的黑蛇枪还好是中空的,分量也不重,应该不算“笨重铁枪”吧。
  他想聘老铁匠为师,结果人家坦诚根本没练过枪,上面的口诀也是他道听途说得来的。会听曲的人不一定是戏子,会品茶的人不一定是茶农,所以懂枪的人不一定会用枪,没毛病。
  回去后,赵淳多了个心眼,说是铁枪还没做好,希望能先见识下“霸王枪”的风采。
  宗师喝了点酒,欣然提着自己的铁枪下场。一身大吼,场上顿时狂风阵阵、日月无色,赵淳看得瞋目结舌、脸色发白,这哪是枪法,分明是棍法!
  把宗师赶走后,赵淳静下心来,以那几本秘笈为蓝本,反复揣摩、找人不断比试,最终整理出了适合黑蛇枪的一套枪法,共七式。还不要脸地借用了老祖宗赵云那一套传说中的枪法作为自己的枪法名字——《七探蛇盘枪》。
  就是凭着这套自创的《七探蛇盘枪》,赵淳小心地把自己的名次维持在十五名左右,确保出线就行。不要浪战,别又碰到个同归于尽的疯子。
  其实枪法的确是大陆货般的普通枪法,脚法是从老潘那偷学的“梨花步”,真正要命的是隐藏在枪法里的“爆炸肌肉”天赋。
  死在他枪下的力士,总觉得赵淳的枪法很诡异,打着打着,就会突然变快,猛地一下就被扎进了要害……很快赵淳又多了个“鬼枪”的绰号五天很快过去,转眼就到了最后一天的下午。前二十基本定了下来,现在在场上搏命的都是感觉自己还能搏一把出线的力士,或者是天生嗜杀的变态。
  赵淳、白熊都已经确保出线,他俩和屠夫正围着一个角抵场紧张地观看。里面角抵的一方正是花枪老潘。
  “老潘怎么对上了忙哥儿?”赵淳皱眉问屠夫。
  忙哥儿,高举榜首的力士,是场上不多的几个蒙古人之一,校场上的士兵、牧民们都认识他。
  他成为力士前是怯薛军首领牙老瓦赤的心腹。因酒醉打死了一个归化的汉人高官,引发了汗庭上以牙老瓦赤为首的“正统派”与以大丞相耶律楚材为首的“归化派”的激烈冲突。
  为了平息两大政派的纷争,窝阔台下令把忙哥儿投入了奴隶营。
  而牙老瓦赤想了个办法,让忙哥儿作为奴隶营的力士参加那达慕,以获得白身,从而重新进入怯薛军。
  为此他特意给忙哥儿准备了一套精良的铁浮屠,和一杆附了魔的钩镰枪。
  “是忙哥儿主动找的老潘。他好像对汉人很是仇恨。”屠夫解释道。
  果然就听到场上穿着一身铁浮屠的忙哥儿冷冷地说道:“两脚羊也想获得自由?别做梦了。你今天就会死在这儿。”
  说完手中的铁制钩镰枪就向老潘狠狠刺去。赵淳注意到黑色的枪杆上镌刻着奥妙的银色符文。
  老潘微微退了步,手中的梨花枪拨开钩镰枪,并“反弹”到了忙哥儿的胸前。
  叮,铁浮屠岿然不动。
  “老潘的脚怎么了?受伤了?”赵淳发现老潘的步伐有点蹒跚,一点也没有以前的灵活。
  “连续的高强度战斗,他腿上的旧疾复发了。”
  “那就不要上场了啊。”
  “他现在排名21位……”
  这样就难了,如果老潘的腿没事,依靠他灵活的步伐完全可以把忙哥儿风筝死,但现在……场上完全是忙哥儿压着老潘在打,他也发现了老潘的腿有问题,这下更猖狂了。仗着铁浮屠在身,钩镰枪大开大合,一下下抽打老潘。
  老潘拖动伤腿勉力周旋,形势岌岌可危。梨花枪硬架了钩镰枪几次后,外面的黑色葛布竟然被锋利的镰刃钩下了一块,梨花枪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嘎声。
  老潘转身拖枪就走,忙哥儿哈哈大笑着大步追来……老潘突然弯腰下蹲,梨花枪从肩上回刺忙哥儿——回马枪。
  忙哥儿全身都是空门,回马枪奇准地刺中了他的面门,身上唯一没有覆甲的地方。忙哥儿痛呼一身,捂脸急退,有血在滴落。
  在围观者的欢呼中,老潘回身想继续追打,可惜腿一个抽筋,差点摔倒。
  场上一片安静,众人都把目光看向忙哥儿。
  忙哥儿慢慢放下手掌,脸颊上出现了一个可怖的血洞。
  唉,老潘暗自叹息一声,没有刺中眼睛。
  忙哥儿把手上的血在铠甲上抹了抹,咬牙切齿地看着老潘:“两脚羊竟然敢伤我!”
  双手一轮钩镰枪劈向老潘,老潘不能移动,只能双手托举梨花枪,挡下了这一枪。但忙哥儿一绞枪杆,钩镰钩住了梨花枪就向后拉扯。老潘当然不能松手。
  正在这时,钩镰枪上突兀地冒出了一层火焰,然后枪头侧面一根不起眼的短管突然发出了呲呲的声音,随即喷射开来。
  轰的一下,火焰伴着大面积的铁砂喷了出来,齐齐打在了老潘的面部和胸前。
  老潘惨叫一声往后急退,脚步跟不上,一跤重重地跌坐在了地上。他的脸上乌黑一片,嵌满了小铁片,两行鲜血从紧闭的双眼里流了出来。
  忙哥儿得意地扛着钩镰枪,围着老潘打圈,“两脚羊,怎么样?这是火宗新发明的‘灼热突火枪’,把伤害性不大的‘灼热符文’和需要明火点燃的突火枪结合在了一起……只要用火晶就能激发,凡人也能用……你是第一个死在这种武器下的人,应该感到荣幸……哈哈哈!”
  钩镰枪一卷,梨花枪飞得远远的,葛布完全散了开来,露出了里面一根根的竹片。
  忙哥儿狂笑着,钩镰枪落下、举起,再落下……
  他当着众人的面一枪枪把老潘剁成了肉泥,老潘始终一声不吭。
  这时,呜呜呜,低沉的牛角号被吹响了,宣布五天的淘汰赛结束。
  晚上,野地里,赵淳三人把老潘和梨花枪一起烧了,骨灰收进了一个坛子,埋在了一个向阳坡上,没有立碑。那个山坡对着南方。
  一年一度的那达慕节就这么过去了,牧民们带着欢歌笑语回归了各自的牧场。
  权贵们却并没有离去,他们汇聚到了城南新建的图苏胡迎驾殿里,还有最后一场血色盛宴在等着他们。
  图苏胡迎驾殿不像万安宫有很多的楼宇建筑,就一座主殿。主殿分两层,一层光秃秃的,除了中间一个圆形的血红色擂台别无他物。
  二层则布置得富丽堂皇,一张张宽大的椅子上铺着柔软的兽皮,矮几上摆放着美酒佳肴。
  屋顶中间开了个硕大的天窗,七月明媚的阳光肆意地投射进来,正好洒在血色的擂台上。渺小的灰尘在圆柱形的阳光中上下飞舞,只有在擂台上渺小的它们才会被人们注意到。
  图苏胡在蒙古语中是“神圣的斧子”的意思,结合内部独特的陈设,我们不难猜出这座新建的殿堂其实就是皇家角抵场。
  赵淳、白熊和其他18位力士一起被带进了大殿,这时擂台上几个萨满正在跳着灵舞祭祀。
  他们穿着五颜六色的布条装,头上插着长长的尾羽,脸上涂着各色明艳的颜料。手中的扁鼓被敲出低沉、悠长的鼓声,搭配着萨满们癫狂的步伐,似乎真有一种灵性在散发开来,和远古的神灵们沟通着。
  力士们位于擂台下,视线并不能看到头顶上的贵族们。赵淳手心的烙印在进入哈拉和林时就开始隐隐发热,而现在温度达到了最高点。他知道这意味着绿眼睛就在二层。
  萨满们做完祭祀退了出去,现在轮到力士们上场了。忙哥儿提着钩镰枪迫不及待地第一个上了擂台。
  其他力士都沉默不语、裹足不前,这是最后一轮了,再战胜一次就能得到特赦了。他们当然不会脑袋发昏去挑战排名第一的忙哥儿,而且忙哥儿可是有背景的,即使战胜了也会得罪大佬。
  赵淳压下了蠢蠢欲动的白熊,自己提枪上了台。
  虽然知道灰烬就在二楼,但赵淳也不好抬头寻找,只能学着忙哥儿对着主位穿着华丽的一男一女恭敬地行了个礼。
  角抵开始,忙哥儿一反淘汰赛时的猖狂,显得很是客气,估计是为了给上方的权贵们留下个好印象。
  你客气我就不客气了,赵淳跨步向前,一上手就是绝招“万蛇噬体”——连刺。长枪飞快地朝着忙哥儿的面部刺去,一枪接一枪。
  忙哥儿只能后退,但身披重甲,又哪里摆脱的了。他只能拼命扭动头部,钩镰枪在胸前左右遮挡。
  安静的大殿中,可以清晰地听到,叮叮叮,枪尖碰撞铁浮屠的声音。
  一轮连刺结束,赵淳收枪后退。只见对面的忙哥儿满头大汗、狼狈不堪,虽然避开了大部分刺击,脸上还是被划了几下,甚至伤口处的绑带都被挑落了,露出了梨花枪造成的,丑陋的疮口。
  忙哥儿怒了,钩镰枪向长枪绞去。赵淳配合着让他钩住了枪杆,“万蛇噬体”只是佯攻。
  忙哥儿笑了,脸上更显狰狞,大拇指摸到枪杆上的机关就按了下去。“灼热”效果触发,魔法火焰沿着枪杆上的符文开始蔓延,突火枪的导火索被点燃……就喷射前的短短几秒,赵淳突然舍弃了自己的长枪,双手向前握住了铁枪杆……忙哥儿惊呆了,要知道枪杆上现在还覆盖着一层魔法火焰。为了躲避火焰,忙哥儿自己的双手只敢握住钩镰枪的尾部。
  正是因为这样,忙哥儿对钩镰枪把控不强,又加上赵淳的怪力,钩镰枪轻易地就被赵淳夺了过去。
  赵淳双手握着燃烧的枪杆,顺势一个翻转,突火枪口对准了忙哥儿的血脸。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火光和铁砂汹涌而出。今天的距离比昨天还近,突火枪几乎是贴着忙哥儿的脸发射的……昨天老潘还叫了几声,今天忙哥儿就像麻袋一样一声没发,直挺挺地就摔了下去。
  砰,重重地摔倒在擂台上……头部就像个摔烂的西红柿,鲜血很快溢满了台面。
  赵淳眼角看到二楼站起一个怒气冲冲的戎装大汉,想发火,似乎又没有理由,看了看主位的窝阔台汗,只能悻悻地坐了下去,凶狠的眼神直盯着赵淳。
  蒙古人没有统一的朝服,但军方将领的等级可以通过帽子两边的垂尾来区分,百夫长是黑色垂尾,千夫长是灰色,而万夫长为白色。此人的垂尾正是白色,应该就是牙老瓦赤。
  赵淳就当没看见,冲主位的窝阔台汗和乃马真后再次行了个礼,捡起长枪走下了擂台。
  以这场血战开头,接下来的几场角抵都是激烈异常,胜利者或多或少都受了伤。第九场尤为惨烈,对战双方一起毙命。结果最后的两位力士成为了幸运儿,不用战斗直接进入了十强。
  十个力士激动地站上了擂台。二楼,穿着一身华贵的丝绸长袍,个子敦实,但脸色有点苍白的窝阔台汗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对着权贵们说道。
  “有人对我说过,不应该举办血腥角抵戏,不仁慈、不人道。但是我只是想通过这种血腥的角抵,提醒大家我们蒙古人是苍狼的后代,残忍、凶狠是帝国强大的根本!不要沉迷于诗词歌赋、男女情色等虚弱的爱好,武力才是一切!”
  大殿众权贵一起站了起来,右手扶胸,恭敬地回复道:“苍狼子孙,武运昌隆!”
  然后就是对十个力士的奖赏了。先是颁发了十张加盖了户部官印的空白户籍纸,意味着十人正式获得了白身,成为了蒙古帝国的平民。
  窝阔台汗开始宣布他们的去处,“你们中是罗斯人的出列。”
  在赵淳的提醒下,白熊和另外两人走出了队列。
  “现在拔都和速不台已经打下了罗斯的大片疆土,急需当地势力协助管理。
  我现赐予你们百夫长的军职,即刻北上,寻找拔都大军报到!”
  窝阔台鼓励三人,“我们不可能在每个占领区派驻大量军队,所以还是要委托忠心的当地人代为管理……好好做事,以后成为一方总督也是有可能的。”
  白熊三人的蒙古语看上去都不好,赵淳干脆在边上替他们低声翻译。窝阔台看了这个面具男一眼,放慢了语速。
  安排完白熊三人,窝阔台接下去说道:“其他七人按惯例进入怯薛军吧。”
  “大汗。”牙老瓦赤突然站了起来,指着赵淳说道:“我观此人精通罗斯语,要不也让他北上吧。”
  比蒙古更北的罗斯可不是人待的地方,牙老瓦赤用心险恶。
  窝阔台一想也有道理,刚想开口。乃马真身后突然闪出一个红衣女子,“大汗,我们狼卫急需懂罗斯语的人来处理北面的事务……所以我恳请大汗让此人加入狼卫。”
  熟悉的红发绿眼,正是灰烬。
  牙老瓦赤急道:“大汗,只有掌控者才能加入狼卫啊!”
  噌,一条黑白相间的锁链从赵淳手中突兀地出现在了空中。
  灰烬笑了起来,她本来打算让赵淳以编外人员的资格先入狼卫的,现在不用了。
  牙老瓦赤还想开口,但窝阔台有点不耐烦了,“就这样吧,此人加入圣女的狼卫,其他六人加入怯薛军。”
  晚上,窝阔台汗在万安宫举行今年那达慕的最后一场盛宴,算是欢送各位远道而来的宾客。赵淳十人也受邀参加。
  赵淳有趣地发现,窝阔台汗就是一个地道的酒鬼,宴席没开多久,就和几个将领拼上酒了,闹得一塌糊涂。
  雍容华贵、面如满月的乃马真后厌恶地皱了下眉头,就带着灰烬走了。灰烬只能无奈地隔空和赵淳点了点头。
  赵淳和白熊被人带到了察合台汗的面前。察合台的相貌和窝阔台有几分相似,虽然头发全白了,但精气神比窝阔台好多了。
  察合台勉励了两人几句,并赏赐了大笔金银让两人安家。毕竟奴隶是没有私产的,这笔财物是他俩急需的。
  聊了一会儿,看到察合台有点不耐烦了,赵淳拉着白熊告辞了。走到半道,两个白熊的罗斯老乡找了过来。赵淳让白熊和他们去喝酒聊天,自己走出了大殿想透透气,到了这儿五年总算完成了第一个目标,不再是奴隶了。
  万安宫除了辉煌的楼宇,景色实在没什么好看,即没有高大的乔木,又没有池塘湖泊,只有草地和野花。赵淳找了一个还算干净的台阶打算坐下。
  “居士请留步。”背后传来了一个温和的声音,赵淳回头一看,却是老熟人尹志平。去年丘处机已经过世,他现在是全真教的掌教。
  “道长!”赵淳站起来,恭敬地行礼,装着不认识他。
  尹志平把手中的拂尘往手肘间一挂,单手竖掌行礼,“冒昧了,我是全真教尹志平,平生最爱观望特殊的气运……居士的气运就非常特殊,可否摘下面具,让贫道仔细观望一下。作为赔礼,我可以把看到的都告诉居士。”
  赵淳想了想,“可以。”然后摘下了黑铁面具。
  尹志平瞪大了眼看向赵淳面部,眼睛里隐隐有星光在流动。
  良久,尹道长长长地吐了口气,“原来如此。”
  说完不等赵淳开口,他直接问道:“居士可是姓赵?”
  还真有点东西,赵淳的真名可是连典狱长和屠夫都不知道的,当然那是因为他们不想问,觉得不重要,名字对他们来讲就是个符号。
  见赵淳点头,尹道长微笑起来。
  又念了声无量天尊,“居士可知,气运其实分好多种,最常见的如霸气、财气、色气……霸气多见于常胜将军,战斗、打仗战无不克、攻无不胜;财气加身,则生意兴旺发达、财源广进;色气则会招来桃花运或者桃花劫。”
  “这些气运只能保寄主某一方面的好运……如霸气者可能会早夭,财气者可能家门不幸,色气者可能一生蹉跎。”
  “最好的气运是帝王之气,可以给寄主带来各方面的好运。”
  说完,尹志平看了眼赵淳,神秘地一笑,“而你的气运,就是帝王之气的一种——龙气。龙气,只有汉人皇室子弟才会具有。”
  赵淳一听此话,手下意识地去摸刀,但是来参加宴会时,武器被收掉了。
  尹志平赶紧解释,“别紧张,别紧张,我也是汉人,不会告密的……我师父当初也是在蒙古和宋室之间抉择了很久。”他指了指星空,“但星象预示着一切,代表宋室的紫微星暗淡,代表蒙古的贪狼星凶焰滔天……”尹志平沉默了许久,“所以我们全真是希望你这样具有龙气的人越来越多的……
  你可以信任我,信任全真。“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最后尹道长说道:“龙气还自带一种特殊效果——蛇类亲善。据说龙气能更快地使蛇类进化为龙,所以蛇类很喜欢和具有龙气的人待在一起,越有灵性的蛇类会表现得越明显。“赵淳全明白了,为什么阿蟒会愿意成为他的式神,白蛇又为什么认他做了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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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圣女法蒂玛
  隔天,赵淳在城门口送别屠夫和白熊。
  白熊先走,他将和一支补给队即刻北上。赵淳送了他一本斯拉夫语的《起源》。
  “回去也认点字,知识能使你变得聪明,不会被人骗。”
  白熊慎重地把《起源》放进包裹,“大哥,你放心,我回去会传教的。”
  “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在能力范围内传教。一神护佑你!”
  “一神护佑你!”
  两人紧紧抱了抱,白熊眼眶都红了。他又和屠夫抱了下,才驱马去追赶大部队了。
  这年头,分别差不多就是永别了。
  “我们兄弟俩就不要这么煽情了,走了……常写信,有空来黑狱堡看我们!
  娜仁康复后,会来大都找你的,你风流债少惹点。”屠夫故作豪迈地挥了挥手,驱动马车向西而去。
  “哥,努把力,争取让卓玛再生个娃!”赵淳冲着马车大声叫道。
  送别了屠夫和白熊,赵淳牵着屠夫留给他的两匹好马向狼卫府衙走去。
  狼卫府紧挨着万安宫,赵淳后来才知道从府衙后面的一道小门出去就是万安宫的北门,从北门进去不远就是乃马真后的昭慈宫。
  狼卫府衙门面很低调,既没挂牌也没摆石狮子。赵淳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还好这条偏僻的巷子里只有这一间宅子。
  “两位大哥,我问下这里是狼卫府吗?我是来报到的,我叫大蛇。”在登记户口时,赵淳干脆以大蛇作为了名字。
  门卫还没回话,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就是大蛇啊!怎么才来?师父一早就让我在这里等了。”
  一位穿着拜火教红色教袍的女孩从旁边闪了出来,面纱上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赵淳,非常好奇。
  “我就是大蛇,不知姑娘如何称呼?”赵淳行了个礼。
  “边走边说吧。”热心的小姑娘帮赵淳牵了一匹马,带他向里面走去。
  “我叫帕尔旺娜,是师父让我来接待你的。你以后公事、私事上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帕尔旺娜先把赵淳带到马厩里栓好马,然后领着他直往里面走,很快来到了一栋两层楼的大房子前。帕尔旺娜蹦跳着就去推开了门,“师父,我把大蛇领来了。”
  赵淳就听到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进来吧。”赶紧走了进去。
  果然红发绿眼的灰烬正坐在一张摆满公文的书桌后面,微笑着看着他。
  “正式认识下,我叫法蒂玛,拜火教的圣女,狼卫的掌印官。”
  打发走了好奇的帕尔旺娜和几个侍女,法蒂玛把赵淳带进了后厅,亲自给他沏了茶。
  面对法蒂玛不满的表情,赵淳自觉地把面具摘了下来。
  绿眼睛盯着赵淳看了好一会,法蒂玛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到了你户籍上的出生年月,你果然刚刚成年啊……也不知你吃的什么,两年前就长得那么高,那么壮。”说完又想起了两人的荒唐旧事,法蒂玛脸红了起来,还好有面纱。
  赵淳解释了下,“可能是因为式神的原因吧,你知道兽类终是会比较早熟、健壮,我想我的身体也受到了点影响。”
  法蒂玛点了点头,“你这两年变化好大,如果不是圣火烙印在你身上,我都怀疑是不是换了个人……长高很多,更壮了,像个男人了,只是脸还是这么‘清秀’。”清秀两字用了重音。
  赵淳觉得要聊点别的了,“谢谢圣女的烙印了,多亏有了烙印我才能够战胜忙哥儿。”
  法蒂玛白了他一眼,这种表情别人是永远看不到的,“叫我法蒂玛,别圣女圣女的……我不要太了解你,忙哥儿哪是你的对手,你主要是为了让他死在突火枪下吧……对了,那圣火烙印只能提高你手掌的抗火性,其他身体部位还是怕火的。”
  赵淳有点委曲地说道:“早做过测试了,手臂、腿啊之类的都烫了一遍。”
  想到赵淳傻兮兮地烫自己的样子,法蒂玛心情莫名地高兴起来,“对了,气运之杖呢?发现你没带在身边嘛,就不怕丢了?”
  赵淳神秘地一笑,举起左手掌向法蒂玛示意,中指上有个银色的衔尾蛇戒指。
  法蒂玛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露出了个询问的表情。赵淳点点头,“小八出来吧,还记得灰烬吗?”
  随着话音,戒指动了起来,首尾松开,然后开始慢慢变大。这次只变成了筷子大小的小蛇,盘在赵淳的手掌心里。
  赵淳把小蛇递给法蒂玛。这次它没有作妖,乖乖地待在法蒂玛的手心中,还冲她点头,显然还记得这位红衣女士。
  看着水银小蛇,法蒂玛羡慕地问道:“它的体型可以随意变化?比我的元素生命可强多了。”
  “你也有元素生命了?”赵淳显然抓住了关键信息。
  法蒂玛得意地站了起来,“来,在楼上。”
  她带着赵淳向楼上走去,同时问他为什么叫白蛇“小八”,显然觉得这名字有点太普通了。
  “白蛇的记忆有点紊乱,它说它记得以前的名字中有个‘八’字。为了让它能想起更多的事情,我就叫它‘小八’了。”
  “元素生命不死不灭,只会重启,应该是它某一世的名字。”
  来到二楼,一边是法蒂玛的卧室,另一边是她的练功房。两人脱了鞋进了练功房。
  练功房空荡荡的,四周的墙上没有窗户,只有顶上开了一个天窗。天窗下面,也就是房间中央架着一个美丽、古朴的石头火盆。
  火盆里没有木炭之类的燃料,却凭空摇曳着一团白色的火焰。火焰并不刺眼、并不旺盛,但给人一种力量感、纯粹感。
  “这就是我们的圣火,原初之火,天地间的第一缕火苗……只有处子才能侍奉,所以我必须……”法蒂玛歉意地看了赵淳一眼。
  “我在你掌心里留下的就是它的一颗种子,可以使你的手掌获得‘火焰免伤’效果……如果你能信仰火神,勤勉地诵读《阿维斯塔》,这颗圣火之种将会快速改造你的身体,使你变成火元素亲和者,进而可以掌控火元素。”
  赵淳微笑着摇了摇头,“我已经信仰了蛇神。”
  “因为小八的关系?”
  “恩,因为小八。”赵淳当然不会说出是因为蛇神带他穿越这事。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火盆边,然后赵淳就呆住了,他在火盆里看到了法蒂玛说的那只元素生命。能在圣火里安然入睡的肯定是非凡生物。
  那是一只非常美丽的双头蜥蜴,长约40厘米。一个头和一半身体像耀眼的红色琉璃,另一个头和另一半身体则像璀璨的钻石。多么奇异的生物啊!
  “琉璃、水晶,醒一醒。妈妈来看你们了!”法蒂玛对着火盆低声唤道。
  双头蜥蜴动了动,然后四只黑色的小眼睛慢慢睁开。看到是法蒂玛,顿时嘤嘤地叫唤起来,一扭身就站了起来,从火盆里爬到了法蒂玛的手掌上。
  和法蒂玛亲热了一会后,小家伙就发现了边上的赵淳,这是它们第一次见到除了妈妈以外的人。四只小眼睛瞪到了最大,一动不动地盯着赵淳,那样子非常萌。
  “法蒂玛,我可以摸摸它们吗?”萌萌的生物谁会不喜欢。
  “当然可以。”法蒂玛让赵淳伸开手掌,自己移动手臂,把琉璃和水晶捧了过去。
  琉璃水晶先是伸头闻了闻赵淳的手指,活泼的琉璃甚至试探着咬了咬。然后姐妹俩互相看了眼,毫不犹豫地爬上了赵淳的手掌。
  双头蜥蜴一边闻一边爬,沿着赵淳的手臂一直爬到了他的肩膀上。琉璃咬了咬赵淳的耳垂,文静的水晶则伸出小舌头舔了舔赵淳。痒得赵淳直笑。
  然后,它俩就发现了在另一个肩膀上正好奇打望着它们的小八。三个小家伙好奇地探出了头彼此嗅着对方的味道,随后就发现了原来是同类。
  突然,琉璃和水晶闻到了另一种味道,猛地抬起了头,发现头顶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条黑色的大家伙。
  琉璃水晶吓了一跳,一不小心从肩膀上摔了下去。没等赵淳伸手去捞,小八就突然变长,在空中稳稳地衔住了琉璃水晶,把它俩小心地放在了地上。
  阿蟒也知道自己吓到了新朋友,赶紧缩小,然后去逗琉璃水晶……四个元素生命不一会儿就玩到了一起。
  “你从哪得到的琉璃水晶?”
  法蒂玛微微一笑,“我自己生出来的。”
  “嗯?”赵淳半信半疑。
  看着两年不见的小男人,法蒂玛终于忍不住了,靠在了赵淳的怀里,搂住他的腰。
  “你我在福寿观分别后,回到大都,我就觉得身体有点不对劲……几个月后,我在对着圣火冥想时,突然有点反胃,嘴一张一个蛋就掉在了火盆里……很快蛋就碎了,琉璃和水晶从里面爬了出来。”
  法蒂玛把脸在赵淳的怀里蹭了蹭,轻声说道:“所以从某方面来说,琉璃和水晶就是我俩的孩子。”
  “啊!”两辈子第一个孩子是只双头蜥蜴?“你确定和我有关系?我们又没那个。”
  听着典型的渣男言语,法蒂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我的师父、师祖还有其他前辈,哪个不功力深厚?哪个不虔诚?但只有我孕育出了传说中的火元素生命。
  你说这是什么原因?我想来想去,我唯一和前辈们不同的地方,就是和你亲密接触了……应该是你的气息和我体内的火元素产生了某种反应,毕竟是元素生命,不需要精液孕育。”
  “你还不想承认?你看它两个头,琉璃继承了我的火元素,水晶应该是继承了你的金元素。”可是法蒂玛和赵淳都忘了一件事,就是他俩那次深度亲热时,赵淳还没有小八,又哪来的金元素。
  水晶到底是什么元素生命,后文自有交代,且容笔者卖个关子。
  说话间,琉璃和水晶一摇一摆地爬了过来,琉璃咬了咬赵淳的裤管,水晶对着他嘤嘤地叫了几声。
  莫名地,赵淳就明白了它俩的意思,玩累了,宝宝想睡觉了。于是小心地把琉璃水晶捧了起来放到了火盆边,双头蜥蜴自己爬进了圣火中,把身体卷了起来入睡了。
  “好吧,我想它们就是我的孩子。”父女间天然会有那种亲密感。
  法蒂玛笑了,眼波流动,踮起脚凑到赵淳耳边说道:“我突然感觉四肢无力,身体发烫,可能是淫毒又犯了……你是不是再像上次一样帮我治疗下?”
  看着法蒂玛雾气蒙蒙的杏仁眼,泛红的耳垂,赵淳明白了,一把把她公主抱了起来。
  法蒂玛搂住赵淳的脖子,还不忘提醒,“把小八和阿蟒留在这,我们去对面。”
  她虽然不能像小八、琉璃水晶一样看到阿蟒,但能通过空气中的波动感觉到它的存在。
  赵淳抱着法蒂玛进了卧室,绿眼睛指了指屏风后面,“去那,我准备好了洗澡水。”
  屏风后是一个足够容纳两人的大木桶,里面的水还是温热的,估计跟木桶上的符文有关。
  插着黑蛇杖的熟牛皮武装带被解了下来,挂在了屏风的角上。衣服簌簌地落下,很快一具充满美感的大理石般的身体出现在了法蒂玛的面前。
  她不知道后世有一个形容词叫“性感”,只觉得看了这具裸体,小腹处就开始酥麻瘙痒,恨不得立刻把小男人吃进肚子。
  “你的身材真漂亮!不像其他壮汉,肚子都好大。”这当然,现在的武者只会举举石锁、拉拉硬弓,可没人专门去练腰的。
  赵淳结实、紧致的肌肉,块块分明的腹肌,人鱼线和公狗腰对古代女人一样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法蒂玛紧张地拉下赵淳的裤子,看到了那根上次没看见的东西,脸一下红了起来。赶紧转过身去,开始自己解衣服。
  这具身体不算白皙,浅棕色的背上还有细细的刀疤。没有生育过的腰很细,屁股很翘,大腿修长。
  见法蒂玛进了木桶,赵淳也爬了进去,水一下满了起来,溢出了木桶。
  从后面抱住了女人,双手绕过去覆盖上了一对水滴型的丰乳。法蒂玛的乳房比看起来要大得多,也是,刚才可是解下了老长一段束胸。
  法蒂玛发出嘤咛一声,就瘫倒在赵淳的怀里。
  男人坏笑着伸嘴衔住了女人的耳垂,轻咬、吮吸、舌尖在耳洞里打转。
  “别,不要。”圣女身子发抖,嘴里说着不要,双手却抓着男人的大手用力挤压,两颗玫珠立刻高翘起来。
  放开圣女的耳朵,赵淳把法蒂玛的身子侧了过来,然后掀起一点面纱吻上了她红艳艳的嘴唇。明明戴了面纱,却还是要涂胭脂,女人还真是让人弄不懂。
  法蒂玛这两年也偷偷地看了几本春宫进行学习,但还是一触即溃。就拿这亲嘴来说,她只知道嘴唇碰嘴唇,谁知还能把舌头伸到对方的嘴里搅和……感觉好奇怪啊,一点也不恶心,反而有种甜甜的感觉,身体好像飘了起来,法蒂玛迷失了。
  良久,法蒂玛从赵淳的怀中醒来,她想起一件事,硬要赵淳从桶里站起来,然后自己跪了下去。
  面纱有点碍事,绿眼睛从下面望着赵淳,“要不我把面纱摘了?但蛇,你要明白,如果你看到了我的脸,要么娶我,要么被我杀死……我不想给你压力。”
  赵淳挑起了她的下巴,“你说呢?我们孩子都有了。但我不想瞒你,我还有其他女人。”
  绿眼睛笑了,“你这么优秀,以后一定会是个大人物,喜欢你的女人一定会很多。你只要在你的身边给我留个位置就行了。”
  说完犹豫了一下,喃喃道:“蛇,你应该猜到我的年纪比较大了,你不会嫌弃吧?”
  “有多大?”赵淳笑嘻嘻地问道。
  “反正比你大多了……我比乃马真后小一点。”法蒂玛说的比较委婉。
  赵淳当然不知道乃马真后的年龄,但是他知道乃马真后已经有好几个孙子了。
  即使算她15岁就生孩子,也最起码有……停,不能猜了。
  法蒂玛看赵淳默不作声,沮丧地放下了手,“那就让面纱留着吧。”
  赵淳捧起了她的脸,笑道:“法蒂玛,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一直喜欢比我大的女人。”说完,抬手解下了面纱。
  红色的面纱轻轻地飘落到了水面,一张皓齿明眸、蛾眉螓首的脸展现在了赵淳的眼前。
  赵淳惊呆了,他不是惊呆于法蒂玛的美貌,也不是惊呆于她的年轻,而是惊呆于她的长像。竟然一模一样,除了头发和瞳孔的颜色,法蒂玛竟然长得和一个人一模一样。
  “妈!”赵淳不自觉地叫了出来。
  “什么?你叫我什么?”法蒂玛呆住了,她没想到赵淳会这个反应,这是在找借口拒绝自己吗?
  还好,赵淳马上反应过来,“你知道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我不记得她长什么样了……我一直幻想着她是个美女,就像你这样的……法蒂玛你长得太美了,我喜欢你!”
  法蒂玛的脸红了起来,她没有怀疑赵淳的话,因为就在她的眼前,巨根已经完全勃起了,红色的蘑菇头直接翘到了嘴边。
  法蒂玛妩媚地看了眼小男人,然后回忆着春宫中的画面,张开嘴含了过去。
  我不是,不是因为她长得像母亲才这么兴奋的,是因为法蒂玛的口技好。
  刚想到这,法蒂玛的牙齿就刮到了龟头。“嘶!法蒂玛,注意,不要用牙齿,那里嫩……用嘴唇包着牙齿!”
  不是法蒂玛的功夫好的话,就是因为这具身体太年轻了,容易兴奋。
  对,一定是这具身体的原因,绝不是因为她的长相!
  ……
  看着一张酷似母亲的脸在自己的胯下吞吐,赵淳又羞愧又兴奋,心里面最深的、自己都不敢承认的罪孽欲望终于压抑不住了。
  我喜欢母亲,我爱她,我想占有她!我就是个怪物,我该死!
  赵淳疯了一样,捧着法蒂玛的脑袋就恨命地肏起来。不顾法蒂玛拼命打他,不顾法蒂玛翻起了白眼快要窒息!毕竟赵淳的太长了,直接捅进了她的嗓子里。
  然后很快地,战栗感从赵淳的腿部出现,快速冲到了睾丸里,脑中有烟花炸起,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了胯部,喷射、喷射、再喷射……
  赵淳的手臂没了力气,法蒂玛终于把脑袋抽了出来,大声咳嗽起来……然后一股股白蒙蒙的浊液射了过来……法蒂玛惊呆了,她知道这些白浊是什么,可是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这些腥臭的液体喷个满头满脸,眼睛都被糊住了,甚至鼻子里都是!
  第十五章:银鳞圣甲术
  为了表示歉意,稍后上了床,赵淳发动“蛇吻”,里里外外、角角落落给法蒂玛舔了个遍。这次的心情和上次又有不同,上次还抱着让这女人出丑的捉弄心思;这次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在自己的舌头下高吟低唱、水出如浆,却另有一番成就、自得和满足感。
  当然也舔得更加用心,让法蒂玛这个老处女享受到了不亚于“真爱”的快乐。
  夕阳西下的时候,两人总算结束了,法蒂玛趴在赵淳的身上,一动也不想动。
  但是隐隐地帕尔旺娜的叫声从楼下传来,没有法蒂玛的允许,二楼是没人敢上的。
  “起来吧,一天没下去了,肯定有紧急的公文要处理……晚上还要进宫陪小姐吃饭。”
  不知为什么法蒂玛习惯称呼乃马真后为小姐。
  在赵淳的帮助下,虚弱的法蒂玛总算穿好衣服,两人下了楼。
  楼下帕尔旺娜抱着一堆公文,低着头不敢看两人,“圣女,这些公文急需你审核。”
  法蒂玛也有点不敢面对自己的徒弟,“放案上吧,我这就来看。”
  顿了顿,“在这屋子里再摆张桌子,大蛇以后和我一起办公……他的职位算‘特使’吧,只用对我一个人负责。你稍后发个公文下去……”
  不知别的同事是住哪的,赵淳的宿舍被安排在狼卫府内的一座偏院内。
  按路走的话,绕来绕去,好像离法蒂玛的小楼很远,赵淳的院子属于外院范围;但如果从直线距离看,两个地方就隔着一道中墙。也不知是法蒂玛选的地方,还是帕尔旺娜这小机灵选的。
  赵淳在外面吃好晚饭,正好看到法蒂玛从宫中回来。两人默契地没有打招呼,一前一后,直到进了后院,赵淳才赶了上来。
  “这花园还可以吧,是我按家乡的风格布置的。”庭院楼舍的确是波斯的风格。
  “不错,最起码还有个池塘,我记得万安宫都没有池塘、湖泊。”
  两人坐在池塘边的亭子里闲聊起来。倒没有腻味在一起,在外面还是要注意点的。
  “这么说,你加入了娜迦教?”
  “为什么这样问?”赵淳对法蒂玛的提问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不是信仰蛇神吗?现在信仰蛇神的大教派也就一个娜迦教了……对了,你知道娜迦教和气运之杖,就是小八的关系吗?”
  “不清楚,说来听听呢。”赵淳很好奇。
  “福寿观一战后,尹志平抓了几个娜迦教的俘虏,发现了他们携带的一些书籍资料。但可惜全真没人会说印度语,也看不懂梵文,只能把俘虏和书籍送到了狼卫。”
  “我秘密审讯了几个印度僧人,翻看了书籍,然后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为了保密我把俘虏处理了,把资料烧了……你知道小八这一世的来历吗?”
  法蒂玛开始给赵淳讲诉起一个古老的故事,这个故事开始于秦朝,很是玄幻。
  秦始皇晚年很想长生不老,又是炼金丹又是派人出海寻神仙,各种道听途说的法子都去尝试,渐渐走火入魔。
  他有一次接触到了一个叫“五行神龙教”的方士组织。方士们信誓旦旦地说他们神龙教有一个长生不老的办法,但是需要献祭一位始皇的血亲。
  秦始皇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把神龙教的方士们圈禁在了咸阳,不允许他们离开。
  当其他的长生不老的法子都被一一证明无效后,秦始皇终于采纳了神龙教的办法。
  他对外宣称公子扶苏因妄议朝政被发配边疆,其实是把扶苏囚禁在了地宫中。
  在那里神龙教的方士们已经做好了血祭的准备。
  他们准备用扶苏的肝脏和大量的种子召唤出木系神龙。
  用心脏和硫磺召唤火系神龙。
  用脾脏和黄沙召唤土系神龙。
  用肺脏和水银召唤金系神龙。
  用肾脏和无根水召唤水系神龙。
  五行神龙聚集就可以满足秦始皇的一个愿望。
  扶苏就这么被献祭掉了,可是因为他身上的龙气不足,神龙没有召来,反而是出现了五条灵蛇……蛇要变成龙哪得猴年马月。
  秦始皇当然很生气、很失望,但他没有杀掉方士和灵蛇,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就不会放弃。始皇把人和蛇都软禁在了地宫中,要什么给什么,只要能把蛇变成龙,一切都好说。如若不然就等着陪葬吧。
  方士们还没想出办法,这事却被反秦联盟知道了,他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盯上了这五条灵蛇。
  最后秦始皇的死黑粉张良亲自出马,潜入咸阳偷走了其中的金系白蛇。他认为这些蛇代表着秦国的国运,必须杀死。于是便有了刘邦斩白蛇起义的故事。
  其实张良知道元素生命是杀不死的,所以他封印了白蛇的尸体,把它做成了一根拐杖,就是后来的气运之杖。
  秦灭后,神龙教方士带着剩余的四条灵蛇向西逃串到了欧罗巴,由于翻译问题“神龙教”变成了“拜蛇教”。教徒们一代代继续培育灵蛇。
  后来基督教在欧罗巴崛起,开始清扫所有的异教。拜蛇教首当其冲,被污蔑为信仰撒旦的化身,崇拜魔鬼……拜蛇教山门被毁,教徒逃的逃,死的死,四条灵蛇不知所踪。
  其中一支逃到了印度,以御蛇术起家,成立了娜迦教。
  上次带队去福寿观的那个老僧人是娜迦教的传经长老,他无意间发现了前人留下的文献,知道了娜迦教的来龙去脉,最后把主意打到了小八的身上,才有了那么一出。
  赵淳听了法蒂玛的讲述,不胜唏嘘,看了看手上的衔尾蛇戒指,很难相信它的背后会有这么一段曲折离奇的故事。
  “我当然没有加入娜迦教,我其实自己开创了一个教派——万物归一教。”
  不知为什么面对一个资深的宗教人士赵淳莫名地有点心虚。
  法蒂玛笑了,“哦,现在有几个教徒?”
  “三个。”赵淳很不好意思,除了他和白熊,还有一个信徒当然是卧床中的娜仁。
  谁知法蒂玛很惊讶,“才三个教徒,蛇神就恩赐给你们符文了?我可是看见你那条黑白相间的法术锁链的。”真的有点嫉妒了,“蛇神是真的宠爱你们。就说娜迦教,别人勤勤恳恳地信仰了蛇神那么多年,没有得到一个符文。最后还是从印度教那获得了一个肢体符文来改造娜迦。”赵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可能是他们还不够虔诚吧,或者是他们没有合适的元素亲和者,谁知道呢?”法蒂玛看到赵淳得宠卖乖的样子,牙根有点发痒,拜火教创教将近两千年,但传承下来的符文也就五六个。“我记得那个罗斯光头也是你们教的吧?他好像会一个‘地缚术’。那就是说蛇神已经赐予了你们两个符文。”“不,是一个。我们的符文是一样的,就是产生的法术效果不一样,应该是因为我们掌控的元素不同。”法蒂玛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不可能!每一个符文只能对应一种元素,没有通用符文这个说法。”见法蒂玛不相信,赵淳干脆把8字符文的发现过程和她讲了起来。
  法蒂玛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傻瓜,不能把本教的符文透露给外人……对于一个教派来说,经文、祷告仪式什么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符文。一个教派的实力就是看它拥有多少符文。每个入教者第一件事就是要发下神誓,绝不透露本教的符文,甚至教徒之间都不能谈论。”看了看周围没人,赵淳一把搂过了圣女的细腰,看着那熟悉的面容,甜言蜜语张口就来,“你怎么能算是外人呢?如果这个8字符文真的这么神奇,是通用符文,那你应该也能用。我就把它当初我们相识的见证送给你……符文恒久远,8字永流传。”两人黏黏糊糊地一起进了二楼的练功房,进去就是一个长长的舌吻。然后赵淳把8字符文给法蒂玛画了出来,并详细说明了观想的注意点。
  法蒂玛肃穆地盘膝坐下,闭眼开始观想8字符文……
  “燃!”这个字并不是什么咒语,法蒂玛就是为了增加仪式感。
  绿眼睛猛然睁开,练功房的防燃地面上,一道8字形的火墙凭空生成。
  “成功了!”法蒂玛像个小女孩一样高兴地跳了起来。她能给拜火教增加一个符文,百年后名字前就会被加一个“圣人”的前缀了。
  “该取个什么名字呢?蛇形火墙?8字火链?还是……”红着脸看着赵淳,“叫爱的枷锁?”
  赵淳觉得法蒂玛可爱死了,平时严肃冷峻,私下里天真烂漫。他把圣女搂在怀里,“就叫‘法蒂玛火墙’吧,让后世的拜火教徒都记住你。”
  两人又开始缠绵,赵淳伸出手试图去解法蒂玛的腰带。但法蒂玛毕竟是圣女,自制力还是很强的,她伸出手掌死死抵住赵淳,“我的爱人,我们不能太沉迷于欲望!”
  赵淳的心理年龄毕竟也近30了,不是那种无时无刻不在发情的青葱少年。他把法蒂玛的手指放进嘴里咬了咬,“好吧,但是答应我,每天必须有一次。”
  法蒂玛红着脸点了点头,然后扯到了其他事,“我也有一个符文送给你,是金系专用符文。”
  她提笔在纸上画了一个符号,赵淳马上认了出来,这个符号太有名了。
  “这不是佛教的卍字符吗?这也是符文?佛教徒可是把它画在了每一尊佛像上。”
  “原因就不清楚了,可能是为了传教,可能是为了发现金元素亲和者。也可能只是一个愚蠢的决定,秃驴们已经后悔死了……据我所知,佛教总共没几个符文,这也是他们被印度教赶出次大陆的原因之一。现在佛教在西域、在蒙古高原发展的也不好,他们始终缺乏大威力的进攻性法术。”
  “不说佛教的事了,我来教你如何观想这个卍字符,它的对应法术就是佛教的‘金身咒’。”
  金身咒,知道!
  于是赵淳开始在法蒂玛的指导下观想卍字符……关键就是要把卍字观想成立体的,底面是一个十字形,然后四个小枝依次向上竖起,先后次序还不能乱。
  也不知法蒂玛是如何弄到的观想法。
  观想卍字符比8字符繁琐多了。还好空间感不错的赵淳经过反复尝试,最后总算顺利掌握了。
  学着法蒂玛叫了声,“护!”威严感顿时就出来了。
  银白色的光芒闪过,一层鱼鳞似的花纹密布赵淳全身,皮肤变成了银白色。
  赵淳活动了一下身子,感觉就像穿了层轻甲,速度绝对没有以前快了,就像从敏战士变成了力战士,呆板很多。
  让法蒂玛找了把普通的蒙古刀,没敢用黑蛇刀。
  噌,法蒂玛轻轻砍了刀。
  “再重点,没感觉!”
  圣女咬了咬牙,对着赵淳的手臂猛砍了下去。
  噹,响亮的金属相撞声。这样的劈砍如果是正常的人体,肯定就是一道皮开肉绽的伤口了,也许骨头都会被砍伤。
  但是,现在赵淳的手臂上连道白痕也没有。
  法蒂玛无奈地摇了摇头,“蛇,你知道一个和尚要完全掌握‘金身咒’需要多久吗?他需要从手部开始,一边浸泡铜粉,一边反复捶打……一点点蔓延到全身,整个过程最少要三年。”
  “而你呢,半个时辰有没有?给我感觉,你身体里已经满是金元素,法术随意施放,根本不需要调集外界的元素配合。”
  法蒂玛的抱怨还真说对了。还记得在福寿观,白蛇杖出山洞时的异变吗?小八不仅把山洞里的水银都吸光了,还把相当一部分水银同化进了赵淳的身体里。
  经过两年,赵淳全身的骨骼其实已经金属化了,所以他才感觉自己重了很多。
  “金元素覆盖全身,极大地提高防御力,同时降低身体的灵活性。
  附加灵魂元素特效,去除魅惑、恐惧等灵魂法术的负面效果。
  附加气运元素特效,在一定范围内增加己方队友的幸运。”
  全身银光闪闪的当然不能再叫“金身咒”了,结合法术效果,这个新法术就叫“银鳞圣甲术”吧。
  第二天一早,全身披挂的赵淳在小楼前和法蒂玛告别。他接了法蒂玛的第一个任务,送自己的女儿们去阿尔山。
  双头蜥蜴因为是罕见的元素生命,又在幼年期,所以一直被法蒂玛秘密地养在练功房。
  但光靠圣火的能量,琉璃水晶还是生长的太缓慢了。法蒂玛查了教中的古老资料,了解到火元素生命想快速长大,必须置于一个火元素充沛的环境里,也就是要放到活火山中。
  法蒂玛让狼卫四处寻找活火山,最终确定了一个——位于大兴安岭的阿尔山火山群。
  这是一个离哈拉和林最近的活火山。
  本来法蒂玛想自己去送的,但她太忙了,汗庭的党争非常激烈、非常复杂,把她栓在了大都,分身不得,事情一拖再拖。
  还好,现在孩子他爸出现了。有男人疼爱的女人就是幸福!
  出发前,赵淳也向法蒂玛讲了满枝的事,请她寻找下妹妹。听说是找小姑子,法蒂玛顿时上了心,当成了头等大事。承诺赵淳,等他从阿尔山回来,一定给他消息。
  古时候,骑马出行,不赶路,正常的行程约为每天60公里。在不跑废马的前提下,全程急行,一个白天最多也就是100公里左右。
  当然驿站那种换马连续疾跑,一天一夜可以达到800到1000里,也就是400到500公里,这就是“一日千里”、“八百里加急”的由来。
  所以,后世汽车跑一个小时的路程古人骑马要走一个白天。
  从大都向东至大兴安岭,赵淳晃晃悠悠走了将近一个月。这段行程是他穿越以来走的最舒心的,就像是在郊游。
  治安好,这个区域是蒙古的发源地、大后方,没有中亚那么多的马匪。
  景色好,终于走出了草原和大漠,来到了白山黑水间。森林、湖泊、花海、田野,如果不是有人在哈拉和林等他,赵淳都不想回去了。
  心情好,琉璃和水晶趴在竹篓里和父亲互动了一路,父女之间的感情急速升温。
  再好的旅途也有终点,按照法蒂玛提供的地图,赵淳总算在连绵不绝的大山中找到了阿尔山摩天岭。
  莽荡的山林中突兀地出现了一大片黑色的熔岩,缕缕烟气从地缝中冒出,间或有冒着气泡的温泉出现……赵淳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
  这个时空有一种特殊的元素晶体,据说是元素死亡后的尸体凝结而成,就像珊瑚礁。最常见的元素晶体有火晶、水晶、风晶、土晶等。它们的作用很大,可以作为法器的能源,使凡人也能使用法器施法,就像忙哥儿的那把钩镰枪。
  元素晶体的来源有三种,掌控者炼制、自然界的自然形成、魔兽体内凝结而成。其中最后一种的品质最为优良,为了区分前两种元素晶体,掌控者把魔兽体内的晶体称为魔晶。
  魔兽就是能释放法术的兽类,由于大量捕杀,现在数量已经很少、很罕见。
  比魔兽更罕见的就是圣兽,圣兽其实就是元素生命的通俗叫法。
  魔兽、圣兽外观都是能施法的兽类,最简单的区分方法就是看它们吃不吃血食,吃肉的就是魔兽,以元素为食的就是圣兽。
  这些都是从法蒂玛借给赵淳的几本书上看来的,为了让他更好地了解、照顾琉璃水晶。圣女反复跟他强调,成年前绝不能让她们尝到肉食,否则好好的圣兽就要堕落成魔兽了。
  为此赵淳吃了一个月的干粮,即使森林里肥美的野鸡、野兔到处都是。
  按照指示,赵淳在这片区域找到了火晶最为密集的一个火山口。他恋恋不舍地放下了琉璃水晶。
  本能驱使着双头蜥蜴飞快地向火山口爬去,很快消失在了雾气中。赵淳怅然若失地站了起来,摇摇头打算离去。
  突然,背后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嘤嘤声。赵淳欣喜地回头,就看见琉璃水晶四只小眼睛疑惑地望着他。爸爸怎么不跟着自己下去?
  ……
  赵淳在火山口又停留了几天,通过小八和阿蟒才让琉璃水晶明白了他的意思。
  爸爸没有抛弃她们,成年前她们必须自己在火山里生活,长大了才能到大都去找爸爸妈妈。
  第十六章:蓝白
  分别总是让人情绪低落,不管是爱人、挚友还是女儿。
  赵淳牵着马晃晃悠悠地在茂密的森林中寻路而下。一枚铜币在他的左手指间灵巧地翻滚着,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竟然拉住了残影……
  大拇指一弹,铜币飞到了空中,又翻滚着落了下来,最后突兀地悬浮在了手掌上。几秒后,铜币开始变化,一会儿拉的极薄,一会儿又变成了三角锥体……
  最后一只栩栩如生的铜蝴蝶在赵淳的掌上开始翩翩起舞。
  没飞多久,可怜的蝴蝶就被切成了均匀的两半,快速地压缩变成了两粒铜丸……
  食指、中指变粗,大拇指配合,两粒铜丸以一秒不到的时间差被先后弹了出去。
  砰,砰,两声低沉的音爆,在林间散步的两只肥美野鸡就被爆了头。
  小八控制金属变形并不是靠什么念力或者神力之类的,而是靠的磁力,它的身体周围有一个磁场。
  而当它变成戒指戴在赵淳的左手上时,赵淳的左手也就有了个磁场……用磁力配合肌肉天赋,就得到了“弹指神通”的技能。
  “弹指神通”让赵淳也算有了个远程攻击的手段。可惜准头不好把握,现在他也就在二十步内有把握射中目标。
  拎着两只野鸡,赵淳的心情好了起来,毕竟一个月没吃到荤的了。
  下到山下,找了个湖边,也不管还是早上,就捡了柴火开始烤野鸡。
  隔了一段不远不近距离,湖边还有一顶孤零零的帐篷,马栓在一边,没看到人。地上有明显的陷阱,那是警示陌生人不要靠近。
  赵淳也没管他,全心全意地烤着野鸡。他的手艺还不错,过了一会儿,两只鸡就开始变得金黄,浓厚的肉香在湖边四溢开来。
  细细簌簌,帐篷的帘子被拉开了,一个还迷糊着的小丫头从里面探出了头,寻找着香味的来源。好嘛,太阳都升的这么高了,还在睡懒觉?
  很快还沾着眼屎的大眼睛完全睁开了,是有人在烤野鸡……看着那两只金黄的烤鸡,小丫头顿时觉得包里的馕饼难以下咽了。
  她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马上缩回了帐篷里。
  没过多久打扮一新的小丫头重新出了帐篷。她个子不高,肯定没到一米六,身材有点微胖。一头小辫子,脸上带着个半截式面具,从下巴看还有点婴儿肥。
  “大哥,你的烤鸡卖不?”小丫头停在十步开外,咽了口口水问道。
  赵淳抬头看了她一眼,虽然脸上戴着面具,但岁数应该不大,给他一种邻家小妹的感觉……
  “卖就算了,如果你想吃就过来一起吃吧。”赵淳语气亲切,但脸上的面具还是使他看起来像个坏人。
  小丫头认真地考虑了半天,还是没抵挡住美食的诱惑。摸了摸背后的斧子,壮着胆子走了过来,坐在了火堆对面。
  赵淳没有说话,认真地翻烤着野鸡,小心地刷着细盐,唯一的调味品。小丫头在旁边盯着,喉咙微微地吞咽着口水。
  “好了,可以吃了。”赵淳把一只烤鸡递给小丫头。
  “谢谢,大哥。我大半个月没吃到肉了。”小丫头不好意思地解释了下,就迫不及待地开吃了。
  赵淳也大口地吃起来,“肉就是比干粮好吃。”
  “嗯,嗯。”小丫头咬着肉点头认同。
  “林子里那么多野兔、野鸡,你就不会自己抓两只开开荤?”赵淳看她贪吃的样子就忍不住打趣。
  小丫头脸红了起来,“我是萨满风宗的学徒,平时在山门里,师父盯着我修炼,吃饭有食堂……所以自己不会烧烤,上次试了下,要么就是没熟,要么就是焦了。”
  “你是萨满学徒啊。认识下,我叫大蛇,赏金猎人。”
  “我叫蓝白,出来做学徒的试炼任务的,完成了就是一个正式的风系萨满了。”
  蓝白很骄傲,她在风元素的感悟上很有天赋。如果能完成试炼任务,师父说她将是年纪最小的一位风系萨满。
  “哦,什么试炼任务?”
  “捕杀一头风系魔兽,从它身上得到一颗中品的魔晶。”
  “魔兽?找到没有?”赵淳来了兴致,他还没见过魔兽呢。
  “好不容易找到了,可是数量太多了。我跟了一路,一直没有下手机会;昨天想看看夜晚有没有机会的,结果魔兽们很警觉……所以今天起晚了。”蓝白抓住机会解释了一下晚起的原因。
  “什么魔兽?数量很多?”
  “一头风狼王和七八头普通的风狼,但它们率领着一群狼群,规模有点大。”
  “要不要我帮忙?”赵淳主动请缨。
  “大蛇哥,谢谢了。但凡人是对付不了魔兽的,我还是再想想办法吧。”
  “我可不是凡人。”赵淳伸出了手腕,微微一观想,手腕就成了银白色。
  蓝白和赵淳趴在草丛里小心翼翼地向山谷中看去。下面的山谷里有几十头狼,褐色毛发、体型最小的是普通野狼;青色毛发、体格大了一号的是普通风狼;而躺在一块巨大的岩石顶上,有着一身漂亮白毛的正是一头风狼王,它身形大如牛犊,吊睛血口,一看就不好对付。
  “这些狼在干什么?”赵淳问道。
  山谷里的狼群在狼王的指挥下分成了几组,每组由一头青狼带队,轮番冲进山崖下的一个大山洞里。
  “它们是在捕食,你看那些退出来的狼身上都有伤口。这些狼狡猾的,它们在以车轮战对付洞里的野兽。”
  这时狼王估计有点不耐烦了,站起来长啸了一下,狼群也跟着嚎叫起来,冲击山洞的强度更高了。
  赵淳和蓝白可以清晰地听到洞里传来凄惨的狼叫声,和风刃唰唰的释放声。
  就这样又过了几轮,山洞里突然传来一声地动山摇的轰响,一股巨大的灰尘冲出了山洞。几头灰狼呜呜惨叫着夹着尾巴跑了出来,身上满是伤口,皮毛翻卷,带队的青狼也不见踪影。
  “里面有什么爆炸了。火药?”
  “不是,好像是山洞里的魔兽自爆了。”见赵淳疑惑的样子,蓝白便对他解释,“高级魔兽有一定的智力。在临死前会引爆体内的魔晶以求和敌人同归于尽……所以马上我们对付狼王时,一定要快,不能给它时间反应。”
  这时风狼王又是几声长啸。其他的灰狼和青狼,只要还能动的,都向山洞冲了进去。
  “快,就是现在。”蓝白一声令下,两人向狼王快速冲去。
  蓝白从武装带上拔出一根短木桩,意念一动,木桩上奥妙的银白色符文开始发光。赵淳只觉身子一轻,身后好像突然来了一阵狂风,在推着他向前跑。
  他听说过这种短木桩,是萨满使用的一次性法器——图腾。
  在“风之优雅图腾”的帮助下,两人跳跃着飞快地向狼王的大岩石接近。
  狼王也看到了他俩,巨口一张,两道无形的巨大风刃冲了过来。
  按商量好的,小巧的蓝白躲到了赵淳的身后。
  “护!”赵淳高叫一声,裸露的手臂、头部立刻变成了银色。双手护住眼睛,他要试试“银鳞圣甲”的成色。
  啪啪,两声刺耳的响声,赵淳被重重地撞了两下,前冲的身体顿了顿。
  他一边跑,一边低头检查自己的身体,前胸的衣服上多了两条巨大的裂缝,里面的皮肤被打的微微凹陷。还好,除了胸口发闷,没什么不适。
  赵淳放心了,拼了命地冲过去,途中又接下了两记风刃。
  狼王觉得不安了,自己的风刃竟然对眼前这个人类无效!它呜呜两声急促的短啸,冲进山洞的狼群又跑了出来。群狼直扑赵淳,几只青色的风狼更是远远地对着他就发起了风刃。
  风狼除了会发风刃,本身的移动速度很快,很难抓捕。狼王待的岩石高约四五米,四周滑溜溜的,一般人很难上来,所以它暂时没想换地方。
  狼王站在岩石上又开始酝酿风刃,它计划等岩石底下的人类开始攀登时,再进行打击,即使伤害不了他,也能阻止他爬上来。
  可是,银色的怪人并没有攀爬岩石,他站在下面,手一抖一条怪异的链子就出现了。
  锁链像蛇一样弹射了出来,奇准无比地锁住了狼王。狼王只觉身上一重,刚想挣脱,脑子不知怎么就一阵空白,全然忘了想干嘛,呆立在了那里。
  “我来了!”从赵淳的身后跳出一个小身影,手里拿着两把斧头,一蓝一白,不客气地一脚踩在了他的头上,然后又在锁链上借了把力,就跳到了岩石上。
  狼王恍惚的时间很短,等他清醒过来时,就见一白一蓝两道光影已经从左右劈了过来……两把小斧头带着青色的光芒,非常锋利,一个交叉就像剪刀一样把硕大的白狼头绞了下来。
  本来以为,狼王死去后,狼群会很快散去。谁知几头青狼已经有了灵智,一心想为狼王报仇,纷纷抬头嚎叫,驱赶灰狼继续进攻。狼群向岩石围了过来。
  赵淳有点明白什么叫“增加附近队友的幸运了”。明明是蓝白杀死的狼王,群狼却仿佛没看见她,盯着银光闪闪的赵淳就是一顿输出。
  “银鳞圣甲术”好像带有群嘲功能,敌人不再攻击赵淳的队友,这不就等于增加他们的幸运了嘛。
  一头头灰狼扑了上来,挂上了赵淳的身体,但普通的野兽又怎么咬的穿魔化皮肤。
  确定自己没事后,赵淳淡定地拔出了黑蛇刀,一刀一匹狼……由于赵淳被灰狼包围住了,青狼的风刃攻击不到他,干脆也扑了过来。
  “别攻击青狼的脑袋,小心破坏里面的魔晶。”蓝白在岩石顶上叫道。
  她看看赵淳那不用帮忙,干脆蹲了下来开始解刨狼王。
  时间不长,当青狼们也被杀死后,残存的灰狼终于害怕起来,哀嚎着跑开了。
  唰,蓝白从岩石上跳了下来,刚想夸奖赵淳,一看他的样子却顿时脸红起来,背过了身体。
  “丑死了,你快整理一下衣服!”
  皮肤变成钢铁后,感知能力大大下降……赵淳低头一看,才发现身上除了武装带和鞋子,衣服、裤子都被狼群扒掉了,一只银色的大鸟在胯间晃来晃去。
  赵淳散去法术,这时才觉得身体凉飕飕的。
  “不好意思,你有多余的衣服让我遮下吗?我的其他衣服都在马上。”两人过来捕杀魔兽,自然没带马匹和包裹。
  蓝白的外套当然能脱,但想想要给陌生男人裹在腰间挡那丑物,就不大乐意了。
  想了想,把刚刚剥下的狼王皮递给赵淳,“说好的,除了狼王魔晶,其他收获都是你的。这狼王皮不错,富含风元素,分量很轻,你可以带回去做件斗篷。
  现在你先把它围在腰上吧。”
  虽然狼王皮才剥下来,上面都是黏糊糊的血渍,但赵淳并不在乎,当下解开武装带把狼皮绑在了腰间。
  虽然大鸟被遮住了,但赵淳的上身还是光着的,蓝白还是觉得别扭。
  “我来把这几头青狼的魔晶取下,你去那山洞看看。小心点,里面可能有魔兽!”
  裹着狼皮,满身血污的赵淳抽出黑蛇刀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山洞。里面的腥骚味很重,地面上散落着白骨,应该是某种动物的巢穴。
  没走几步,就看见了一头灰狼的尸体,脑袋上有巨大的劈伤。伤口处还有风元素残存,也是死于“风刃”。洞里居住的也是风系魔兽?
  又走了几步,一堆狼尸倒在了前面,灰狼、青狼都有。它们成一道弧形围着中间一只巨大的魔兽尸体。
  这魔兽赵淳从没见过,身体看起来就是条深青色的巨蟒,但背上却有着两只巨大的肉翼。它脑袋已经没了,从周围喷射的痕迹和狼尸体上的伤痕来看,这条蛇形魔兽的确是临死前自爆了。
  “这是风蛇?”后面传来蓝白惊讶的声音。
  “风蛇是什么?”
  “就是这种长翅膀的蛇,风系魔兽,会飞……这么大的身体,应该是蛇王级了。可惜自爆了,否则脑中的魔晶也是上品了。”
  两人看完风蛇王,蓝白拿出锋利的斧子两三下就把现场青狼的脑袋剁开了,取出了一块块鸽子蛋大小的青色魔晶,和外面取到的一起交给了赵淳,“这里面是所有的青狼魔晶,给你。”
  赵淳就拿了一块,其他的还给了蓝白,“我有一块玩玩就行了,其他的你留着吧。我又不是风元素掌控者。”
  蓝白有点不好意思地接了过去,“那我不客气了,大蛇哥,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啪,啪,这时两人都听到了翅膀拍打的声音,似乎是洞底发出的,还有魔兽!
  两人抽出武器戒备地向里面走去。
  赵淳眼角看到盘旋在头顶的阿蟒迫不及待地向风蛇王的尸体扑了过去,感觉它对风蛇王的灵魂非常感兴趣。
  由于山洞比较深,光线有点不足,蓝白从腰包里掏出一个布囊,解开来,一阵青蒙蒙的柔和光线立刻充满了山洞,那是一颗拳头大的青色晶体。
  “这是那狼王的魔晶?”
  “嗯。”蓝白看赵淳好奇,就把魔晶递给了他。
  入手冰凉,狼王魔晶成不规则的球形,质地像青色的水晶。赵淳注意到魔晶里面有很多金色的纹络,并不是全透明的。青狼魔晶里面也有,但没这么多、这么清晰。
  “这些金色的是天然的符文。符文除了神灵赐予,还可以从魔兽的晶体中获得。魔兽会用什么法术,它的魔晶里就会出现什么样的符文。”蓝白解释道。
  “所以这个是‘风刃’的符文?”风刃符文既像玄月,又像冲击波,一边清晰,一边模糊,自有一种奥妙感。
  涨了见识后,赵淳把魔晶还给了蓝白,两人继续前行。
  一阵虚弱的翅膀拍打声又传了过来。
  这里显然是风蛇王的巢穴,在洞底有一个用树枝、干草搭出来的碗状巢臼,里面躺着几条小风蛇。可惜大部分已经被狼群咬死了。
  啪,又有了动静,赵淳两人赶紧过去把上面的死风蛇拨开,露出了一条浑身湿漉漉的筷子大小的小风蛇。它在一口口吃着自己的蛋壳,一对像蝙蝠一样的小肉翅时不时扇动一下。
  “看样子是刚刚孵化出来,所以逃过了一劫,运气真好。”赵淳说道。
  小风蛇的身子和翅膀都是淡青色的,眼睛像小小的红豆,有点可爱。吃完蛋壳的它,也注意到了两个人类,一扭一扭地就爬了过来。
  蓝白伸出了手,小家伙一点也不认生,拍打着小翅膀努力爬上了她的手心。
  “这种刚出生的魔兽是可以被驯养的。大蛇哥你要吗?”
  “我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是你养它吧。”赵淳看出小丫头很喜欢小风蛇。
  “大蛇哥,你真好。谢谢你了,我还真想养一条会飞的魔兽。”蓝白不好意思地向赵淳吐了下舌头,今天大蛇哥让给她好多好东西。
  她掏出一块青狼魔晶放到了手心里,小风蛇先是好奇地闻了闻,然后下一秒,身体、翅膀就卷了上来。
  风蛇竟然喜欢吃魔晶。小风蛇对着魔晶飞快地舔了起来,它的唾液好像能融化魔晶,不一会儿就在魔晶上舔出了几道浅沟。
  蓝白的试炼任务就算完成,两人结伴西归。萨满风宗的山门就在哈拉和林北面的燕然山上,两人路途一致。
  因为蓝白急于回去交试炼任务,所以回去走得比较快,才大半个月两人就回到了大都。
  “大蛇哥,我就不进城了。有空到燕然山来玩,我可以让我师父帮你在刀上附魔一个‘风怒武器’。”
  萨满四大宗,每一宗都有自己的独门附魔技能,“风怒武器”、“石化武器”、“灼热武器”、“冰封武器”。风怒减轻武器重量、加快攻击速度,石化增加武器重量和牢固度,灼热在武器上附着一层魔法火焰,冰封在武器上增加一层寒冰。
  本系的萨满直接用元素激活法术效果,非本系的萨满或凡人则需要消耗元素晶体来激活。
  蓝白的两把斧头上就附魔了“风怒武器”,所以笨重的铁斧头被她施展出了匕首的感觉。
  “好的,蓝白……我住狼卫府衙,你到那报我的名字就能找到我了。”
  “哥原来是狼卫啊,那说不定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后会有期!”蓝白在马上一抱拳,神秘地一笑,就往北去燕然山了。
  赵淳驱马回了狼卫府衙,一段时间没见法蒂玛了,还怪想她的。
  “特使回来啦!”门卫这次认出他了,主要脸上的面具太有特色了。
  “掌印官在里面吗?”赵淳把马交给门卫,问道。
  “掌印官和小圣女刚回来。”
  小圣女就是帕尔旺娜,法蒂玛再三警告赵淳,绝对不允许去勾引帕尔旺娜,她将来是要接替法蒂玛守护圣火的。
  这话让赵淳委曲的,说的他好像是个浪荡子一样。这世,他还没有主动勾引过女人呢!
  赵淳刚走到小楼附近,就听到里面哗啦一声,什么东西被打碎了。
  出事了?他赶紧一个急冲进了大堂。
  就见法蒂玛好好地坐在上首,帕尔旺娜和几个侍女半弯着腰站在大堂上,一声不吭。气氛很沉重,一只碎裂的茶杯在地上滚动着。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人没事就好。
  “特使好!”帕尔旺娜几人一起行礼。
  堂上的法蒂玛一看到赵淳,原本朝上的眉毛顿时弯了下来,威风凛凛的狼卫掌印官顿时就成了一个受委屈的小媳妇。
  “你们先下去吧。”赵淳对着帕尔旺娜做了个手势。
  “是,特使。”帕尔旺娜几人捡起地上的茶杯退了出去。
  帕尔旺娜把其他人遣散了,自己亲自在门口把守。她也是知道“小别胜新婚”这句汉人谚语的。
  第十七章:奥都剌合蛮
  一个浅棕色的巨大蜜桃在赵淳的手中微微颤动着,他粗糙的舌头紧贴着如玫瑰花苞一样的肉穴,又摩又舔。
  每次扫动就会引起一声含糊的呻吟,水嫩的蜜桃不自觉地抖动,花苞一紧一松,几滴花露渗了出来,被厚实的大舌头一扫而光。
  微微抬起蜜桃,男人的眼睛从两人的肚子之间向前看去,穿过水滴型的漂亮垂乳,可以看到女人在专心致致地吞吐着他的巨根,动作还有点生疏,却颇为认真。
  经验丰富的看客老爷们当然马上就知道了这是经典的69体位,这是法蒂玛为了迎接她的小情人归来特意学的。
  邪魅地一笑,赵淳把视线重新转移到巨大的蜜桃上,除了那只带露的花苞,他又留意到了一朵紧闭着的小雏菊。既然前面不能真个销魂,要不就开发下后门?
  双手微微用力,两轮颤巍巍的半月被扯了开来,雏菊受力张开,露出一个可爱的小孔。毛糙的舌头舔了上去。
  “啊!”法蒂玛一声娇呼,坐了起来,转身瞪眼道:“小混蛋,你想做什么?”
  手却并没有去遮挡雏菊,还是紧握着龙根。
  “呵呵,你就装吧。这里明显洗过了,香香的,真不知道我想干嘛?是不是又请教了欢喜嬷嬷?”
  拜火教不禁止教徒结婚,就连圣女退位后也能嫁人。草原上对女婴很残酷,很多女婴生下来就会被父母扔到野外,丧生兽腹。其实不光是草原,这个时代,不管是欧罗巴还是亚细亚,不管是蒙古还是宋室对女人都不友好。女婴被溺死,女孩被贩卖,女人则被视为父兄的财产、附属物。
  拜火教圣女派因为乃马真后的支持在草原崛起后,很多女婴被父母偷偷扔到了拜火教总坛门口,拜火教一度成为了育婴院。所以拜火教不缺虔诚的信徒。
  但大部分女孩既不能成为掌控者,又不能成为武者。长大后的最大出路,还是嫁人。为了这些女信徒出嫁后能够得到丈夫的更多宠爱,拜火教特意找了几个在风月场所工作过的老年信徒来教年轻信徒们床上技巧。这些老年信徒被称为欢喜嬷嬷。
  法蒂玛红了脸,转过头去,“我就看到书上说还有这种方式,我前面不是不行嘛……嬷嬷说这个要慢慢练习,否则要受伤开裂的。你的又这么粗。”说话间,她屈指轻轻弹了下那根倔头倔脑的东西。
  “所以你在偷偷地锻炼这里?怎么锻炼呢?”赵淳又舔了下雏菊,的确洗得很干净。
  “就是由细到粗不断塞东西在里面呗,有什么好问的。”法蒂玛声音越来越低,脸色通红。
  想到法蒂玛肛门里夹着肛塞一本正经办公的样子,赵淳心里既好笑又感动。
  他变化出细细的蛇信沿着小小的雏菊伸了进去。
  法蒂玛的肌肉一下紧绷起来,还是有点紧张。还好这个月锻炼下来已经有点习惯了,一开始往那里面塞东西总有种想排泄的冲动。
  后面比前面光滑多了,没有那么多的褶层。括约肌也更加有弹性、紧致。
  蛇信进去了十几厘米,开始来回抽插,并慢慢变粗。一种怪异的快感在肛门里出现了,酸痒比不上前面,但更胀满、更充实。法蒂玛不自觉地开始低声呻吟。
  赵淳不断抽插、加粗着舌头,等到差不多有一指半粗时,感觉法蒂玛达到了极限。于是不再加粗,专心致志地开始抽插、旋转,往里突进。
  圣女原本还想继续吞吐小情人的巨根,但就这么几下,她已经受不了了。趴在赵淳身上,屁股摆成小情人最方便的角度,眼睛眯了起来。
  欢喜嬷嬷说过,不是每一个女人都喜欢肛交的。法蒂玛原本还有点担心自己,但她现在确认了,她喜欢小情人玩弄她的肛门,喜欢被他插爆。
  “别怕,再粗点,再野蛮点,我喜欢。”法蒂玛自虐般地要求道,她想早日让情人的巨根能进到这里。
  可是赵淳怕她走不了路,被人看出异样,没理她。
  他一边舔弄着女人的肛门,一边手指开始逗弄她的鲍鱼。虽然手指太粗不能太进,但搓揉搓揉娇嫩的花瓣,扫动一下勃起的小肉珠还是可以的。
  就这么前后夹击,没过一会儿,法蒂玛一声娇喘,肌肉僵硬,鲍鱼开始喷水……老处女又败下阵来。
  把无力的法蒂玛转了个身,两人肩并肩睡下,薄毯子盖好。
  看着怀间那张泛红的熟悉面孔,赵淳一时间觉得自己很幸福、很满足。
  法蒂玛却还想爬起来,赵淳阻止了她,“干嘛?”
  “你不是还没出来嘛,我继续去帮你舔。”
  “傻瓜,我不要紧的,你舒服了就行。我实在需要,自己用手也能解决。”
  法蒂玛趴在赵淳身上默默不语,也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蛇,要不我帮你介绍个情人吧?嬷嬷说,嘴、肛门毕竟只能是替代,感觉始终比不上前面的。”
  “不要了,这样挺好的。”赵淳其实是满足于法蒂玛的长相,毕竟禁忌的快感是最让人着迷的。男人们其实是在和自己的大脑做爱,大脑觉得刺激,母猪也能骑上去;大脑觉得没意思,面对再美的女人也硬不起来。
  法蒂玛很感动,她用手支起上身,柔顺的红发垂落下来,丰盈的美乳在发丝间若隐若现。
  绿色的眼睛看着情人,圣女认真地说道:“这事我考虑了很久,其实不光是帮你,也是为了帮我,帮拜火教。”
  她缓缓地说出了前因后果。
  法蒂玛被抓到高原上时,还是个小女孩。抓她的蒙古军首领正好是乃马真的叔叔,所以最后她被送到了乃马真家里成为了小姐的女仆。
  乃马真对比她小一岁的法蒂玛非常友善,两人一起读书一起玩耍。后来,乃马真还把法蒂玛的师父找了过去,允许法蒂玛继续信仰拜火教。慢慢地拜火教圣女派就在乃马真周围兴起了。
  所以乃马真不光是法蒂玛的恩人,还是拜火教的恩人。法蒂玛曾发下神誓,会一辈子忠诚于乃马真。
  蒙古高原没统一前主要有三大部族,东边成吉思汗的乞颜部,中部燕然山的克烈部,西部大湖盆地的乃蛮部。成吉思汗从东到西一步步打败了克烈部和乃蛮部,统一了蒙古高原,打下了蒙古帝国的基础。
  但从语言、文字和信仰上来说,乃蛮部和乞颜部、克烈部是不同的。乞颜部、克烈部属于蒙古族,而乃蛮部属于突厥。
  随着蒙古的西征,新加入的中亚游牧部族都属于突厥,他们天然地亲近乃蛮部。
  为了稳住实力大增的乃蛮部,成吉思汗向乃蛮部的首领,乃马真的父亲,提出联姻。让自己的三子窝阔台娶了乃马真,并对乃马真的父亲承诺,他死后将把汗位传给窝阔台。
  所以窝阔台和乃马真是典型的政治联姻,生下了长子贵由后,两人基本就分居了。
  法蒂玛跟着小姐来到了哈拉和林,在乃马真后的支持下,拜火教重新崛起。
  而法蒂玛也成了乃马真的白手套。乃马真后毕竟是个女人,身处深宫,法蒂玛就是她放在外面的傀儡。
  两个女人联手,在汗庭中开创了一个势力强大的新派系——皇后党。
  两人的关系一向亲密无间,直到出现了一个男人——奥都剌合蛮。
  蒙古帝国是个野蛮、落后的国家,擅长战争但不会治理。最有代表性的一点就是“包税制”,窝阔台把帝国的税收包给私人征收,而且可以是外族人。
  为了得到帝国的包税权,各个民族的大商人使出浑身解数开始公关。
  奥都剌合蛮,畏兀儿籍巨商,先是拜见了法蒂玛,声称感受到了火神的召唤,自愿放弃伊斯兰教改信拜火教。法蒂玛大喜,把他介绍给了乃马真。
  在乃马真后的帮助下,奥都剌合蛮最终以二百二十万两白银包揽了全国的税收,成为了帝国的财政大臣。
  法蒂玛本来以为皇后党得到了一员忠心耿耿的大将,但很快发现来的是一条贪婪的豺狼。
  奥都剌合蛮一再要求法蒂玛对他施展“圣火烙印”。因为受印者和授印者之间会有一种亲密的联系,法蒂玛并不想给他种下圣火烙印。
  结果奥都剌合蛮说服了乃马真来逼迫法蒂玛。法蒂玛最后只能推说这个法术失传了。
  从此奥都剌合蛮和法蒂玛两人产生了隔阂。经过法蒂玛的调查,得知奥都剌合蛮之所以想得到圣火烙印是为了改善体质,最终成为一名火元素掌控者。
  这是因为掌控者的寿命近乎是凡人的一倍,有钱有权的奥都剌合蛮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成为掌控者获得长寿。
  原本是穆斯林的奥都剌合蛮想尽办法也无法成为风系掌控者后,就背弃了伊斯兰教改投了拜火教。他根本就是一个伪信者,比无信者和泛信者更卑劣的伪信者!
  身为狂信者的法蒂玛发现了奥都剌合蛮的真实意图,当然更加厌恶他了。
  “我怀疑上次娜迦教的事情,就是他在后面搞的手脚,是想让我失去处女之身当不成圣女。”法蒂玛靠着赵淳,愤愤地说道。
  “我就奇怪,狼卫有八组,那么多人,怎么还要你这个掌印官出马。”赵淳也觉得事情有点奇怪。
  狼卫八组,赤橙黄绿青蓝紫白。赤组为拜火教的掌控者。
  橙、黄、青、蓝分别为萨满四宗。
  绿组为穆斯林,紫组全真,白组佛教。
  基督教虽然在大都有传教士,但势力太小,也没有掌控者,不够资格加入狼卫。
  “说是八组,萨满四宗是指挥不动的。拜火教和火萨满的关系很紧张,因为我们的符文彼此都能用,双方都很戒备。而拜火教的势头渐大,对他们国教的地位产生了威胁。”
  “但我听小姐说过,其实主要是萨满教不适合帝国的发展了……萨满教是多神教派,信仰天地万物。每一个部落都有自己的守护神,这个信鹿,那个信熊,自成一派,不利于汗庭的集权……大汗正在考虑用一个一神教取代萨满教的国教地位,这是拜火教的机会。”
  “所以狼卫平时能调动的也就赤、绿、紫、白四组。全真太弱,只能做些内务……现在想想那次娜迦教的事,巧合之处太多了……佛教和印度教是死对头,互相知根知底,显然当不了卧底;波斯高原阿萨辛又宣称有大动作,绿组被派去支援了;这时偏偏乃马真后又提出想回家乡大湖盆地看看,所以赤组的人都去保护她了……最后只能我亲自出马。弄出那么多的事,奥都剌合蛮好大的手笔啊。”
  赵淳吻了吻她皱起来的眉头,“想开点,没这么多事,你也不会遇见我。”
  法蒂玛一想也是,心情好了点,“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生气吗?那个伪信者竟然劝说小姐,要把波斯的拜火教祖庭迁到哈拉和林来,说是能大大增加我们的实力。我还不知道这是他的釜底抽薪之计。”
  “怎么说?”
  “波斯的拜火教传统派非常保守,圣女在祖庭只是一种象征,没什么实权。
  权力都集中在教主和长老会手里。如果传统派来了大都,肯定会和我们圣女派争抢权力。”
  “原来如此,那乃马真后答应没?”
  “我现在是说服了小姐,但我担心有人在她耳边吹枕头风……小姐这个人耳根子很软。”
  赵淳听出了点意思,“你是说奥都剌合蛮和乃马真后是……”
  “还要卑劣,奥都剌合蛮是开妓院出身的,他送给了小姐两个床奴……你知道小姐比较寂寞嘛。”
  “所以你是想要我把乃马真后勾引过来,摆脱奥都剌合蛮的控制?不能直接把他杀了吗?”
  法蒂玛歉意地抚摸赵淳的脸颊,“奥都剌合蛮得罪了很多人,想刺杀他的人不在少数,包括我也尝试过。但他为人十分谨慎,身边雇佣了大量来历不明的掌控者,刺杀都失败了……我想,他的后台就是小姐,没有小姐的支持,他在大都就是一个没有根基的外乡人。所以我就想到了以毒攻毒。”
  赵淳并不是一个道德很高尚的人,看到法蒂玛认真、哀求的眼神,妥协了,“好吧,到时你可别吃醋,不能埋怨我。”
  法蒂玛感激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双乳紧贴胸口,“这其实对大家都好。我能夺回小姐的信任,使拜火教越发壮大;对你来说,能肏到一国之后,不爽快?小姐保养的很好的,到时你就明白了;对小姐来说,你器大活好,年轻貌美,还是个掌控者,远远不是那两个低贱的床奴能比的。”
  赵淳调笑道:“你对我评价这么高?那两个床奴可是职业的。”
  法蒂玛微笑着,低下头一点一点从赵淳的胸口开始吻下去,“欢喜嬷嬷说过,对女人来说最顶级的性爱,是灵与肉的结合。没有感情的性只能叫苟且……小姐和那两个床奴是不可能有感情的,床奴对她来说就是一对宠物,一对会讲话的角先生罢了。”
  “那你说说,你小姐有什么爱好?喜欢什么样的男人?”赵淳拿出了前世海王的素养。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小姐和窝阔台结婚前,有个情人,是个和尚……”
  几天后,乃马真后的昭慈宫。
  因为正是盛夏,又在自己的寝宫,乃马真穿的比较清凉,就一身半透明的纱衣,丰腴的身子若隐若现。
  两个只穿了亵裤的异邦男子分别抱住了她的一条腿在亲吻她的脚趾,引得乃马真后吃吃直笑。抖动的身子使纱衣滑落,雪白的大腿和腿心处的黑森林完全暴露在了两个床奴的眼前。
  相貌俊美的白人奴隶还好,看出了主子只是在逗他们,还是在老老实实按摩大腿。面貌憨厚,看上去就不聪明的黑人奴隶,裤裆已经高高耸起,想到平时把这女人压在身下,肏得大哭小叫的样子,感觉自己已经可以翻身做主人了。站起身来,就想脱裤子扑上去。
  “放肆!”乃马真后脸一板,大声怒斥,把腿收了回来,坐直了身体。
  啪,一条红色的软鞭从旁边甩了出来,缠住了黑奴的脖子,一把把他拉倒在地。
  “法蒂玛,给我狠狠地打!”
  “是,小姐。”法蒂玛挥动鞭子,一鞭鞭地把黑奴抽了个皮开肉绽。
  虽然她很想借机把这黑人打死,但她知道小姐只是在训宠物,如果真把人打死了,反而会惹她生气。到时那伪信者再随便送个床奴过来,自己不是偷鸡不成,反蚀了把米?
  果然,过了一会儿,乃马真觉得没意思了,叫法蒂玛停了手,把黑白二奴赶了出去。
  乃马真觉得出了点汗,就站起来懒洋洋地走进了偏殿,来到一个冒着热气的水池边。腰带一拉,纱衣滑落,一具前凸后翘、丰乳肥臀,葫芦形的成熟胴体展现在了法蒂玛面前。
  法蒂玛觉得传说中的女神应该就是这样吧,皮肤洁白、细腻,没有一丝疤痕。
  乌黑的头发,雪山一样高耸的乳房,月亮般圆润的屁股,以及微肉的小肚子,茂密的黑森林,无不象征着欲望、生命和美。
  那小子一定会沉迷于这具肉体的,法蒂玛有点嫉妒了。
  “法蒂玛,下来陪我一起洗吧。”
  “是,小姐。”悉悉索索,红袍落地,同样美丽却另有一番风格的身体也进到了水中。
  法蒂玛没有大咧咧地坐下,而是来到乃马真边上开始帮她按摩。
  乃马真微微一笑,还是老人用起来顺心,知道她的需要和想法。
  她看了法蒂玛一眼,却发现这女人和以前有点不同。
  “法蒂玛,你是吃了什么东西还是得到了什么秘方。我怎么觉得你皮肤、气色好了很多,如果不是你的守宫砂还在,我都要以为你有男人了。”
  法蒂玛脸微微一红,这几天的确吃了很多白色的精华。
  “小姐,我弄到了一个新的美容保养方法,先自己试了试,看来效果不错。”
  “哦,说来听听。”乃马真来了兴致,她这个年龄段的女人就喜欢美容、保养。
  “这个美容法叫‘水疗’,包含沐浴、按摩、涂抹保养品和香熏几个步骤……”
  乃马真听到法蒂玛对SPA的描述,非常感兴趣,“赶紧弄到昭慈宫来,让我试试。”
  法蒂玛故作为难道,“水疗设备很多,移动不太方便……要不,小姐,明天晚上你到我那去,我们在那里做下水疗?”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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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一出好戏
  第二天晚上,法蒂玛领着乃马真来到二楼。她把自己的卧室搬到了楼下,把原来的房间按赵淳的设计改成了一个水疗房。
  屏风后的大木桶里已经准备好了热水。
  “你这么奢侈,在水里面加了马奶?”乃马真发现木桶里的水是乳白色的,捞了把闻了闻。
  法蒂玛帮她脱衣服,“这是马奶浴,可以补充皮肤的营养,使皮肤变得更加白嫩、光泽。”
  乃马真躺进了白色的浴水里,温度正好,非常舒服。
  法蒂玛又在水里撒了点花瓣,清新的花香冲散了马奶的膻味,使皇后的心情更加愉悦起来。
  “小姐,你先泡一会儿,我下去准备点东西。”
  “嗯。”乃马真懒洋洋地应了声。
  法蒂玛看了看四周,走过去把紧闭的窗户打开一条缝,然后带着一丝莫名的笑容下了楼。
  乃马真在木桶里躺了会儿,突然听到从外面飘进来一阵琴声,琴音很清脆,曲调比较别致,从来没有听过。
  她一下来了兴趣,皇后也是精通音律之人,尤其喜爱唱歌,出嫁前被誉为草原上的“金丝雀”。婚后,贵为皇后,当然不能再在人前唱歌了,但乃马真还是会时不时会邀请一些有名气的歌手进宫,给她翻唱外面比较流行的新歌曲。
  所以曲调一起来,皇后就知道这首歌她从来没有听过。
  “法蒂玛,法蒂玛!”乃马真想叫法蒂玛进来问问,可惜没人答应,应该还在楼下。
  这时,随着琴声,有个男子开始唱歌了,唱得是汉语,乃马真听得懂。
  “哪怕事事都大度宽容,伤害又何曾停止。
  哪怕事事都温柔忍耐,难过又何曾减少……”
  果然是首没听过的新歌,躺在木桶里的乃马真顿时竖起了耳朵。
  唱歌的人嗓音不错,很有穿透性。歌也写的不错,是首旋律好听的情歌。
  当副歌部分响起:“月亮月亮你别睡,迷茫的人他已酒醉,思念的人已经不在,人生不过一堆堆的顾念……”
  她终于忍不住从桶里站了起来,就这么一丝不挂地悄悄来到窗户前,从打开的缝隙里向外看去。
  窗户下是一道厚实的院墙,墙的那边是一座独立的小院,院子里有一间不大的小屋。小屋的后窗大开着,正对乃马真的窗户。
  月光很明亮,皇后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个年轻的和尚抱着一把古怪的乐器,正对着月亮唱着歌。
  为什么说是和尚?光头,穿着月白色的僧衣,那还不是和尚?
  这和尚相貌清秀、眼神明亮,一看就让人心生好感。头上没有戒疤,应该是个年轻的小沙弥。他好看的眉毛微微皱着,眼神忧郁……皇后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不一会儿,哀伤而动听的歌曲结束。和尚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乐器,发了一会儿呆,就开始脱衣服了。这是要睡觉还是洗澡?皇后的眼神明亮起来。
  月白色的僧衣下面没有片缕,相貌清秀的他身材竟然这么结实有力。块垒分明的肌肉、厚实的臂膀,没有赘肉的腰线,还有那条狰狞的黑蛇纹身。一种直击人心的冲击感……这分明是天使的脸庞,魔鬼的身材啊!
  皇后的手指紧紧地抓住了窗户的木框,发出了轻微的吱嘎声。
  和尚好像听到了声音,疑惑地看了过来。皇后感觉他的目光在自己赤裸的胸前扫过,一种莫名的快感,胸前起了鸡皮疙瘩,深红色的乳头不自觉地勃起了。
  勇敢的皇后并没有退后,但也没有推开窗户。和尚没有看到人,疑惑地摇了摇头,然后往后退了一步,于是一大坨东西在月光下显露了出来……很快地窗户就被关上了,人不见了。
  就这么短短几秒,却使乃马真的心脏怦怦地急跳起来。太大了,比那黑奴的还大!
  皇后关上窗户,拖着酥软的大腿爬进了木桶,全身浸泡进了温暖的浴水里,只有泛红的鹅蛋脸露在水面上,眼神明亮,不知在想什么。
  “小姐,小姐!我来了。”外面响起了法蒂玛的声音。
  法蒂玛走了进来,彷佛没有发现窗户被关上了。她搬了张椅子坐到了乃马真的头旁边,拿出了一个装着青黑色淤泥状东西的小木桶。
  乃马真漂亮的大眼睛疑惑地望了圣女一眼,后者解释道:“这是植物精华,把它涂在脸上,能够给皮肤补水,抗衰老,消除皱纹。这叫面膜!”
  “这么神奇?”乃马真欣然地让法蒂玛帮自己糊满了脸,里面不知加了什么草药,有一种清凉感,很舒服。她现在有点相信水疗的效果了。
  乃马真糊着面膜,闭着眼睛,躺在木桶里。法蒂玛开始帮她按摩头部。
  “法蒂玛,刚才我好像听到有人唱歌,唱得挺好听的。”
  “那肯定是大蛇,就是在那达慕上击杀忙哥儿的那个力士,当时戴着个黑色的面具。”
  一提面具,乃马真想了起来,“是他啊,就是那个懂罗斯语的?”
  “嗯。”
  “给我说说他呢?”嘴上好像不在意,耳朵却竖了起来。
  “他也是个可怜的人。祖上是宋室的皇家御医,这套‘水疗’法就是他祖上传下来的……后来家道中落,他就出家成了小沙弥。因为擅长唱歌、写歌,结识了一个富家小姐……结局当然是相爱不得,富家小姐嫁给了别人。因为那女人的红丸给了他,所以在夫家受到了虐待,最后被折磨而死……大蛇知道后打上了门,他那时已经是个掌控者了,轻易地就把那户人家灭了门……最后成了死囚,被黑狱角抵戏团买了下来成为了一个力士。”
  “唉,又是一个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凄美故事!”皇后想起了自己遥远的情事,好像就在昨天。那也是一个好看,会唱歌的和尚,似乎长的和大蛇还有点像。
  随后,法蒂玛又故作神秘地说道:“其实大蛇不仅会唱歌,还会做诗。你知道进狼卫是要摸底的,我偷看过他的行囊,在里面发现过一首诗。”
  “哦,还记得内容吗?”
  法蒂玛清了清喉咙,缓缓念道:“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勉教生死作相思。”
  房间里一片宁静,两位熟女都没说话,美艳的脸庞上一片通红,眼睛里一片水色。
  不提乃马真,单说法蒂玛,她没想到自己一个主意逼出了小情郎这么多的秘密,新颖的水疗、自己创作的歌曲,还会写这么缠绵的情诗。真是文武双全!
  “法蒂玛,你说让大蛇进宫作我的贴身侍卫好不好?”乃马真突然问法蒂玛。
  小姐上钩了,她和大蛇这么一番折腾不算白费。但法蒂玛并不想让赵淳进宫,那样她自己就见不到情郎了。
  “嗯,我觉得那样不是太好……据我了解,大蛇是个情种,对自己亡故的恋人不能忘怀。如果他发现小姐对他有所企图,我怕他会逃走。”
  乃马真从水里站了起来,骄傲地挺起了自己颤巍巍的丰满,“你觉得我会比不上那个女人?”
  法蒂玛偷偷撇了下嘴,“小姐,我有个主意……”凑在乃马真耳边说起来。
  听了法蒂玛的话,皇后威严的大眼睛闭了起来,想了一会儿,笑了起来,“行啊,这样好像挺有趣的。”
  送走乃马真后,赵淳翻墙而入,和法蒂玛又做了一场。
  事后两人拥抱着,相视一笑。这次他俩可是煞费苦心,短短几天,编故事、树人设。
  对于赵淳来说,其他都好搞,就是乐器难弄,他可只会弹吉他。最后法蒂玛帮他找了一位会做琵琶的老工匠,改了又改才做出了吉他。
  传统的丝弦赵淳听不惯,还是借助小八,反复实验,拉出了6条勉强合用的金属琴弦。
  至于歌曲最终选择了海蓝阿木的《不过人间》,是因为前世的好基友巴图最爱这首歌,巴图说过从这首歌里可以听出大草原的味道。
  第三天晚上,乃马真早早地来到了小楼,在法蒂玛的服侍下洗好澡、涂好面膜,穿上一件亚麻长袍,躺到了一张新做的白杨木床上。
  木床上铺着柔软的兽皮,头部位置还挖了个不大不小的孔洞,正好让人趴着脸可以放在洞口,很贴心的设计。
  法蒂玛点燃了一支檀香,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耳尖的乃马真还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掌印官,这不好吧。我毕竟是个男人,不方便去给贵人按摩。”一个男人的声音,对声音很敏感的乃马真很容易听出来就是昨天唱歌的大蛇。
  “唉,我也是没办法。水疗你是专家,按摩比我精通。这贵人由于长期伏案工作,肩膀什么的很是酸痛,我的技术不到家,只能找你来了……放心,贵人糊着面膜,你也戴着面具,大家互不认识。二楼也不会有别人上来。”
  “可是……”
  “这是命令。”法蒂玛的声音凌冽起来,显然不耐烦了,“自己进去吧,不要惹贵人生气。我就在下面。”
  乃马真听到一个人走了进来,从床下看过去,可以看到月白色的僧衣。她的嘴角向上弯曲了起来。
  “贵人,那我开始按摩了。有不舒服的地方你就说。”听声音这大蛇年纪不大。
  “嗯。”乃马真沙哑地回答了声,她对这种从未有过的勾搭男人的方式非常感兴趣。
  身为一个海王,赵淳当然知道“若她涉世未深,就带她看尽人间繁华;若她心已沧桑,就带她去坐旋转木马。”乃马真后显然是后者,所以赵淳拒绝了法蒂玛直接把他送到皇后床上的提议,而安排了这么一出大戏。
  赵淳现在的人设就是一位入世不深、痴情、忧郁的才子。男女都一样,越不容易上手,就越会珍惜。
  赵淳温暖、宽厚的大手放到了皇后的头上,开始按摩太阳穴。动作比法蒂玛更加娴熟。
  “力道可以吗?”
  “嗯,正好。”
  虽然乃马真的目的是把这男人引诱上床,但这个水疗、按摩的确很舒服,可以作为正餐之前的开胃菜。这小男人会的还真多!
  一套标准的大保健流程,头、背、手、大腿。那双大手似乎带有法术效果,乃马真觉得全身都暖烘烘的,非常舒服,不知不觉就沉醉其中。
  良久,一声温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贵人,翻个身,要按前面了。”
  “哦。”乃马真这才反应过来。
  在男人的帮助下,丰腴的女人在木床上有点艰难地翻了个身。男人拿了个枕头堵住了孔洞,让女人枕着。
  由于翻身,身上的麻衣松了开来,露出了大片的雪白肌肤。乃马真注意到男人的眼神回避了,还真是个君子。
  男人开始拍打大腿,丰腴的大腿一阵阵波动,非常肉感。
  “看你穿着僧衣,你是个出家人?”大眼睛转了转,皇后开始没话找话。
  “哦,以前是的,现在还俗了。穿僧衣只是习惯而已,挺方便的。”声音一贯的温和、平淡。
  “为什么还俗啊?”明知故问。
  男人的手顿了下,“破了戒,与佛无缘吧。”
  “破了色戒还是杀戒啊?”乃马真吃吃地笑起来,这样勾搭小年轻还怪有意思的。
  “都破了!”男人对这个话题有点不耐烦了,手上的力道大了点。
  “奥哟!”乃马真尖叫一声,坐了起来,一把撩开了纱衣。两条白玉般的大腿完全裸露了,上面有一对红色的手指印。
  “你干嘛这么用力?”乃马真演技上身,大眼睛里憋出了一滴眼泪,开始揉自己的大腿。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失神!”男人赶紧帮她搓揉腿部,这下两人算是肉碰肉了,“贵人,请不要告诉掌印官。我刚加入狼卫!”
  乃马真眼睛狡黠地一转,有了个主意,“我可以不告诉法蒂玛,但你要把面具摘了。”
  赵淳犹豫了,最终无奈地摘去了面具。
  乃马真的眼神亮了起来,这个大蛇近看更漂亮。鼻子高耸,眼神亮如星辰,两道修长的剑眉。耳朵白里透红,耳轮分明。好看的嘴唇紧紧抿着,非常坚毅。
  “这么好看,为什么要戴面具?”乃马真说着,手就不自觉地去摸他的脸。
  赵淳轻轻地抓住了她的手,无奈地说道:“就是怕碰到你这样有权有势的贵人啊!女人还好,男人就不能忍受了。”
  看着小男人苦恼的样子,乃马真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拍了一下他,就乖乖躺下去了。胸肌好厚实!
  经过这么一个意外,两人也算熟悉起来,开始有问有答。
  “昨天我也在这里,听到你唱歌了。是你自己写的吗?很好听,很有才。”
  “会写歌也不见的是好事。我当初为了学歌,不肯继承家业学医被赶出了家门……也当过一阵子卖唱的,连饭也吃不饱,最后只能出家。”
  “你后悔吗?”
  “没什么后悔的,学了医,可能就一直被困在一个小地方了。看不到大好河山、体会不到各族的风土人情,不会遇到那个人,更不会成为一个掌控者……不说了,要不我再给贵人唱一首歌吧。”
  “行啊。”乃马真有点惊喜。
  “贵人要听什么样的?”
  “你自己写的,和昨天差不多的。”
  看来海蓝阿木的歌的确适合草原人的品味。
  “此生最好的运气,就是遇见了你。
  刚好你也爱我,我也爱着你。
  ……我希望五十年以后,你还能在我左右。
  那时都已白了头,还想听你叫我丫头,轻轻牵着你的手,静静靠在你胸口。
  这个画面是不是就叫做长相厮守?”
  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走的,法蒂玛鬼鬼祟祟地从楼下走了上来。
  “小姐,小姐。”
  “唉。”乃马真回过神。
  “成了没有?我看小姐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很过瘾?”
  乃马真撇了一下嘴,“你这个老处女懂什么?那事急不得,我们聊了一晚上歌。”
  “啊!”法蒂玛故作惊讶,其实她一直守在楼下,当然知道楼上两人没有做什么。如果不是对赵淳知根知底,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个男人了,对着只穿了一层麻衣的艳后也能忍得住?
  总不能老是去找大蛇按摩,要矜持一点,乃马真在宫里忍了三天,终于迫不及待地又去了。她决定要加快步骤,她就不相信哪个男人会拒绝自己。
  这次两人熟悉了很多,赵淳也没有再戴面具。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大腿按完,赵淳跳过屁股想去按摩其他部位。乃马真开始作妖了。
  她耸动了一下自己的大屁股,“今天骑了一天的马,屁股有点酸痛,帮我按一下。”
  “贵人……”男人有点抗拒。
  “快点嘛。”皇后鼻音很重地撒娇,就像个不明事理的小姑娘。
  沉默了一会儿,一双有点颤抖的大手按上了肥硕的肉臀。两人都暗暗叫了声。
  赵淳:好大,好软,手感真好!
  乃马真:好有力的大手,又温暖又有力。
  两人默不作声一阵搓揉,肉臀一会儿扁一会儿圆,被赵淳的大手挤出了各种形状。
  乃马真感到了男人对自己丰满的喜爱,我就知道。她得意地一笑,吐了一口气,“好热啊!”
  翘起了屁股,然后把麻衣一点点拉到了腰间。已经被揉得泛红的水蜜桃完全袒露了出来。
  “贵人……”男人的声音有点颤抖。
  “别说话,好好按。”皇后的意志不容拒绝。
  因为练武而满是老茧的手掌碰到了娇嫩的屁股,男女两人都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低声长叹。
  手掌的力量越来越重,从一开始的轻柔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野蛮的蹂躏。乃马真咬着牙忍受着男人的粗暴,还没有男人敢这么对她,即使窝阔台也不敢,但是她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被男人当成普通女人。
  而且她感觉到了有一股鼻息在接近自己的大屁股,脑海中出现了那张漂亮的脸庞正喘着粗气慢慢低头……女人不由地翘起了屁股,急切地迎接男人的嘴唇。
  “不行,我不能对不起她。”关键时刻,男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并且松开了手。
  乃马真灵活地爬了起来,转过了身体,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
  “如果她在天有灵,是不会希望你压制自己的欲望的。她肯定希望你能开始正常的生活,有新的女人!”
  乃马真的话彻底释放了男人内心的欲望。他闷哼一声,一把拉开了麻衣的腰带,皇后的最后一道防线失守了。
  男人一把抓住了皇后的大奶子,搓揉起来。另一只手,搂过了略微肥硕的腰肢,也不顾女人脸上的面膜就吻了下去。
  在亲吻上,皇后和法蒂玛一样也是呆呆地,同样不知道能吻得这么夸张。男人先是狠命吮吸她的嘴唇,然后舌头野蛮地顶开了她的牙关,伸进了她的嘴里,在里面找到呆呆的丁香小舌,又拉又卷又吸。
  皇后闻到了男人嘴里一阵清香,他真爱干净啊!不像草原上那些不爱洗澡的同胞。
  这种新奇的接吻感觉很好,皇后清晰地感受到了对方对自己的喜爱,酥麻的感觉在小腹泛起……
  不光被男人顶开了嘴唇,也被他顶开了心扉,皇后也学着他那样子反吻过来。
  两条舌头卷来卷去,口水融合到了一块。安静的室内发出了稀里哗啦的声音。
  皇后开始反客为主,边吻着,边拉开大蛇的腰带,扯去了他的僧衣。为了脱男人的裤子,两人的嘴不得不分开,一条银丝挂在了他们的嘴间。
  “快,我要!”熟女索求着,拉下了男人的裤子,一条大蟒弹了出来。
  “真大!”乃马真一把抓住了巨蟒,反复确认,真的没有看错。
  由于赤着脚,裤子脱去后,赵淳就一丝不挂了。皇后坐在木床上,丰腴的大腿夹住了他的公狗腰往自己那拉扯……男人轻轻一送,毫无生涩感,巨蟒一下子就捅进了一塌糊涂的水帘洞。
  “啊,这么深!顶到里面了。”皇后肆意狂叫起来,主动挺起了胯。
  对熟女,不用小心翼翼,越猛越好。男人搂住了皇后的腰,前后就是猛冲,让公狗腰名副其实起来。
  巨大的力气把厚重的木床一点一点往后推去,发出吱吱的难听声音。但这个声音很快被皇后的浪叫声和凶猛的肉体撞击声所掩盖住了。
  乃马真正是女人最熟的年纪,一身白花花的好肉,在赵淳的撞击下剧烈荡漾。
  多汁的鲍鱼一直在喷水,大片的水渍不仅弄湿了木床上的兽皮,还滴滴答答流到了地板上。空气里很快被欢爱的特有味道所充满。
  皇后索求无度,明明已经高潮了两次,体力耗尽,但肥腻的大腿还是不肯放开男人,她还要!
  “再深点,再用力点,还差一点!”
  好吧,那就试试自己的绝招,正好拿她实验一下。赵淳发动天赋,开始调整自己的肉棒……肉棒上的肌肉开始膨胀,还是一圈圈螺纹形地膨胀。他无意中试过,肌肉可以操控到这种不可思议的地步。
  皇后马上感到了变化,松开大腿试图爬起来查看,“怎么了,怎么了?怎么感觉不一样了?”
  赵淳鬼魅地一笑,把一双肥腿架到了肩上,把她压了下去。皇后被压成了一个U形。
  看着乃马真因为兴奋而扭曲的脸,“贵人,你就好好享受吧!”
  他开始挺动胯部,但速度快不起来。变形后的肉棒和肉穴卡得太紧了,每次抽出,甚至可以看到翻出来的红肉。
  “慢点,慢点,受不了了。”皇后开始求饶。
  男人没有罢手,他的感觉来了。他才不管会不会把皇后肏坏,大力地抽出又狠狠地冲进去。
  ……
  皇后没力气叫了,只会哼哼个不停,眼睛开始翻起眼白。
  由于前面的高潮,她的子宫口已经打开。赵淳的蛮力冲击一不小心就冲进了皇后的子宫。
  疼、酸、舒服,从未有过的体验,直击灵魂的刺激和满足。皇后嚎叫一声,全身绷紧,脚尖伸得笔直……她第一次“子宫颈高潮”了。
  她的肉穴抽筋了,把赵淳的肉棒夹得不能动弹,子宫口就像嘴巴一样死死咬住了龟头下面的冠沟,颤抖、收缩起来……
  赵淳两辈子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夸张的宫交,强烈的刺激下,腿部一麻,触电感快速升起,快感直冲胯部,马眼张开,一股股白浊强劲地射入了皇后的子宫内。
  楼下的法蒂玛被皇后濒死的嚎叫声惊动,把她吓坏了,赶紧上楼查看。
  脱了鞋冲进室内,就见原本应当在中间的木床被推到了墙边,大蛇赤条条地压在小姐身上。小姐的两条白腿高翘着,一动不动。
  “大蛇,怎么了?”疾步走过去,但突然脚下一滑,打了个趔趄。站稳了一看,才发现地上都是水,黏黏的,还有股淡淡的腥味。小姐流了这么多?正式的性交真这么爽?
  法蒂玛忍住思绪,小心地走到木床边,先把小情人扶了起来。随着赵淳的起身,啪,一声响亮的气压声,一大堆浑浊的液体从皇后翻开的鲍鱼里流了出来。
  “小姐,小姐!”看到乃马真还有气,法蒂玛定下心来。
  在她的摇动下,皇后总算恢复了神智。醒来就是一声媚到骨子里的娇喘,“我死了,我死了!我升天了!”
  第十九章:长枪染血
  昭慈宫。
  乃马真双腿不雅观地摆成了罗圈,身上盖着薄被,正在与法蒂玛说话。
  “大蛇这两天在干嘛?”
  “我看他心里还有点过不去,就让他出去做个小任务,散散心。”
  乃马真捻了颗葡萄,笑了,“倒是个情种……这样也好,可见不是个负义忘恩之辈。”
  这时宫殿门口传出一阵喧哗,皇后的眉头皱了起来。
  一个小宫女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皇后,黑白二奴在门口吵着要进来。”
  皇后凤眼顿时一片煞气,想了想,招手叫法蒂玛近身,小声对她说道。
  “我想了想,让男人进宫总是不好。贵由将来也是要做大汗的人,我不能让人在背后说闲话。”
  法蒂玛暗自悱恻,这时醒悟了,知道影响不好了?怕是不想让大蛇知道吧。
  皇后继续吩咐,“你去把那两个奴才料理了,知道此事的宫女侍卫也收拾干净。”
  “是,小姐!”法蒂玛低头领命,嘴角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
  再说赵淳,他暂时离开大都,一方面是为了继续凹人设,吊一下乃马真的胃口;另一方面,是真的有事。
  法蒂玛查到了满枝的一部分消息。五年前满枝抵达大都后,被一个路过的大萨满看中了,被带走收为了学徒。
  因为拜火教和萨满教关系不好,接下来的消息就打听不到了,也不知具体入了哪一宗。这就需要赵淳去打听了,还好萨满就四宗,而且都在蒙古高原上。
  正好,橙、黄、青、蓝四组迟迟不到狼卫报到,法蒂玛出了四份公文让赵淳带过去催一下,走下形式,也好有个上门拜访的理由。
  第一站,赵淳当然去了最近的燕然山,那风宗好歹有个新认识的朋友。
  位于蒙古高原中部的燕然山是座面积广袤的大山,其中大部分山峰常年被白雪覆盖,是北冰洋流域和内河流域的分水岭。
  燕然山就是现在蒙古国境内的杭爱山,在中国古典诗词里有重要的象征意义。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这座山是古代汉族军人抵达过的最北端,成语“燕然勒功”说的就是它。
  哈拉和林就在燕然山的南麓,赵淳骑马跑了小半天就看到了立在山口的两根高大的青色图腾柱,萨满风宗的山门到了。
  他下了马,沿着山路信步而上。越往上走,风势越大,赵淳可以感到周围充沛的风元素。山上高大的树木不多,到处是裸露的巨大岩石,上面画着萨满文化特有的涂鸦,加上远处山顶上的万年积雪,一种古朴、荒蛮之意扑面而来。
  风宗的山门像一个巨大的村落,面积很大,建筑物之间散的很开。向阳的山坡上到处散落着蒙古包、原木搭成的木屋,也有牛羊、马匹。
  偶尔从眼前跑过的怪模怪样的风系魔兽,和空地上矗立着的大小不一的图腾柱才显示这不是个普通的村落。
  外人是不能随便踏入村里的,赵淳被引到了村口会客的大木屋里,向守卫说明了找蓝白。
  不久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是谁找我啊?”人没到,蓝白甜美俏皮的声音就先到了。
  一个小巧的身影蹦跳着进了屋子。赵淳微笑着站起来,还没开口,一阵风声,蓝白肩上的风蛇就欢快地扑了过来。它显然还记得赵淳的气息,扑到他怀里就舔起了脸。
  “是大蛇哥啊!”蓝白还是那么热情。
  “你好,蓝白。”赵淳和她打了个召唤,然后惊讶地看着怀中的风蛇,“小青长这么大了啊!”
  “嗯,我把几块青狼风晶都给它吃了,蜕了一次皮就突然变这么大了。”
  筷子一样的小风蛇几天不见无论长度还是粗细都已经翻了一倍,翅膀也厚实了很多。全身是青色的,配上红豆一样的眼睛,比刚出生时好看多了。现在的形象就像长了一对蝙蝠翅膀的竹叶青。
  赵淳和蓝白闲聊了几句后,拿出法蒂玛的公文递给蓝白说明来意。
  蓝白看了公文笑了,“长老们已经觉察到敷衍狼卫的策略有点不对了……虽说四宗说好要步调一致的,但对我们风宗来说,现在最大的麻烦不是拜火教,而是伊斯兰教。”
  赵淳马上明白了蓝白的意思,“因为都是掌控的风元素吗?就像拜火教和火宗一样,符文是可以通用的。”符文通用,说明掌控者可以无缝转换。就像同城德比,信徒之间的争夺会更加惨烈,一般这样的宗教会快速融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嗯,伊斯兰教的传教势头很猛。近几年,贵族中已经有好些人信仰了伊斯兰教……长老们觉得风宗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与世无争、漫不经心了,要更积极地对汗庭施加影响……所以已经决定派一些人到狼卫报到,其中就有我了。”
  蓝白对着赵淳装模做样地抱了抱拳,“前辈,以后还请多多照顾。”
  “好说,好说。以后在狼卫我会罩着你的。”赵淳也大咧咧地抱拳回礼。
  两人都哈哈大笑。
  说完公事,就是私事了。
  “蓝白,这次过来,我还有件私事要麻烦你。”
  “大蛇哥,请说!”
  “五年前,我有个妹妹失散了。我托狼卫调查了一下,得知她加入了萨满某个宗门……我是想问问你,会不会正好加入你们风宗了。”
  “你妹妹叫什么名字?长的什么样?我就是五年前入的风宗,对同辈都很熟。”
  蓝白很热心。
  “我妹妹叫满枝,是个汉人。五年前大概八岁吧……她的模样,我想应该和我有点相像吧。”说着赵淳解下了面具,露出了很有辨识度的蛇精脸。
  他看向蓝白,却发现小丫头不说话,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糟糕,不会又迷惑了一个小丫头吧?
  赵淳刚想到这,就见蓝白突然站了起来,然后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死死抱住了赵淳的腰。吓得小青扑哧一下飞了起来。
  赵淳还在暗叹自己该死的魅力,就听见蓝白哭了起来,“哥,你干嘛?你干嘛好好地要改名字?我这几年一直在找你,托人打听你的消息,但始终没有消息。”
  赵淳不敢相信地扶正了蓝白,伸出手缓缓地解开了她的眼罩。一张有几分熟悉的脸露了出来,还是那张有点婴儿肥的包子脸,小小的嘴巴,秀气的鼻子,和赵淳几乎一模一样的桃花眼。
  “满枝?”
  “嗯,哥,我总算找到你了。”满枝搂着赵淳的脖子就哭了起来。
  兄妹俩抱在一起,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下午。平静下来以后,满枝才发现自己一直坐在哥哥的腿上,顿时脸红了,却还是没有下来。
  晚上满枝把哥哥介绍给了自己的师父,一位年事已高的风宗长老。他对自己的爱徒能找到哥哥非常高兴,还送了赵淳一块附加了“轻羽术”的护身符。用风晶激发后,可以在身体周围形成向上的气旋,确保从高处落下而不受伤,非常实用的一个小法器。
  听说赵淳还要到火、土、水三宗送信,提供了一个消息,四宗之间有可以通信的鹰隼,可以代为传递公文。
  赵淳当然很高兴,这可以帮他省很多功夫。法蒂玛根本没指望能征召萨满们帮忙,现在有了一个青组,已经可以说是意外之喜了。
  果然两天后,待在风宗的赵淳收到了其他三宗的答复,狼卫掌印官的召集令被拒绝了。
  满枝陪着哥哥先回了大都,她作为代表要与圣女接触下,谈下条件——青组绝不和绿组一起行动。
  在路上,满枝突然放慢了马速,对赵淳说道:“哥,你知道蛮牛哥也在哈拉和林吗?”
  “蛮牛,就是那个女真族的孩子?”
  “是啊,当年你被带走后,我多亏蛮牛哥照顾才能活到大都。”满枝对于自己当年的事情没有多说,但赵淳能想到没有自己的照顾,对于一个八岁的女孩子来说会有多么艰难。
  “既然这样,带我去拜访一下,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他。”赵淳没想到那个蛮横的女真孩子在自己离开后真的信守承诺保护了满枝。
  兄妹俩进了城,买了很多礼物,随后来到了位于南门的城防司。门口值班的士兵认识满枝,很是热心。
  “满枝啊,又来找蛮牛?你等着,我替你去叫。”
  兄妹俩等了片刻,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黑黝黝的壮汉冲了出来。
  三络头,穿着一身陈旧的戎服,相貌彪悍,典型的草原汉子。
  “满枝!”蛮牛的注意力都在满枝身上,惊喜地叫了起来,“试炼通过了?”
  “嗯,通过了,蛮牛哥。”满枝亲切地拉住了赵淳的胳膊,“猜猜这是谁?”
  出于礼貌,赵淳摘下了面具,但显然蛮牛没认出来。他脸色阴着,恶狠狠地盯着陌生的帅哥,充满了敌意。
  满枝感觉蛮牛误会了,急道:“你这头蠢牛想什么呢?这是我哥,五年前失散的亲哥,就是把你打得满地找牙的那位。”
  蛮牛这才想起来赵淳是谁,“啊呀,你看我这记性……你是淳哥吧,满枝一直提起你。”
  “不敢当,不敢当。你比我大,又对满枝有恩,应该是我叫你哥。蛮牛哥……
  这是一些礼物,聊表心意,请你一定要收下。”赵淳很客气地说道,同时把礼物塞进了蛮牛手里。
  蛮牛拼命拒绝,最后满枝发火他才收了下来。
  因为还要到狼卫报到,三人聊了聊,约定下次再会,兄妹俩就告辞了。
  看着一身光鲜的兄妹两人离去,蛮牛脸上的神色有点落寞。
  “蛮牛的腿怎么了?”赵淳问道。
  满枝叹了一口气,“蛮牛哥运气不好,本来凭他的骁勇善战就快升十夫长了,可是膝盖上中了一箭,腿就跛了。他又是归化的,在军队里没有根基,被打发回了大都看守城门。”
  赵淳也叹了口气,“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帮帮他。”
  “嗯。”满枝把蛮牛也当亲人的。
  看妹妹兴致不高,赵淳开玩笑道:“我怎么举得蛮牛哥对你有意思啊!”
  寿命普遍不高的古代,来了月信的十三岁少女就算成年了,可以谈婚论嫁了。
  满枝急了,跺脚道:“哥你不要胡说!”
  穷人的孩子早熟,其实满枝知道蛮牛的心思,但她还是喜欢赵淳那样有文化、风度翩翩的书生型男子。
  特别是看到哥哥的长相后,就更不可能喜欢蛮牛了。只可惜赵淳和她是兄妹。
  满枝跺了跺脚,不想了,反正自己现在年纪还小。然后一把钩住了莫名其妙的赵淳向前走去。
  两人到了狼卫府衙,和法蒂玛见了面,自然是一番热闹。
  法蒂玛很惊讶赵淳的妹妹竟然已经是萨满了,这么年轻。说明她的天赋有多好!兄妹俩都是神灵所钟爱之人。
  同时也非常欢迎风宗的萨满来狼卫就职,并一口答应了青组的条件。
  最后借口方便工作,把满枝安排在了狼卫府附近的一座大宅子里,说那里以后就是青组的驻地。
  满枝只能放弃了和哥哥住在一起的打算。心怀不轨的男女偷偷对望了一眼,松了一口气。
  不提法蒂玛如何设宴招待小姑子,且说临近傍晚,一支马队悄悄地进了大都,来到了财政大臣府上。
  低调的马车在院子里停下,早已守候在旁的管事赶紧上前搀扶下了剌合蛮。
  “老爷,回来了啊。”
  剌合蛮没说话,只是咳嗽了几声,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大热的天竟然已经穿起了厚实的大氅。
  管事扶着剌合蛮进了书房,叫退了佣人。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大都还太平吗?”剌合蛮的声音阴冷,显得有点有气无力。
  他年约四十,长的还算端庄,就是脸色苍白,好像有病在身。
  长着三羊胡子的管事双腿一曲跪在了地上,紧张地回复道:“原本一切都在计划中,可是前几天乃马真后突然就把黑奴白奴处死了,还处死了一批宫女和内侍。”
  剌合蛮的脸更白了,“这两个蠢货做了什么事?”
  管事被剌合蛮盯着,头上开始冒汗,“我多方打听,好像说是皇后不想听到闲言碎语。”飞快地抬头看了主子一眼,又补充道:“但这事后面肯定有法蒂玛的手脚,皇后最近常去狼卫府。说是法蒂玛弄到了一种新的美容法,皇后很喜欢。”“还有吗?”
  “对了,老爷,狼卫新来了一位特使,很得法蒂玛的器重。此人叫大蛇,角抵戏团力士出身,金系掌控者……”
  管事飞快地把赵淳的信息告诉了剌合蛮。
  “什么?你说那大蛇赤手握住了燃烧的枪杆?”剌合蛮喝水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是的,他出奇制胜地夺下了突火枪,反杀了忙哥儿。”
  “你就不好奇他一个金系掌控者是如何做到火焰免伤的?”剌合蛮阴阴地问道。
  管事汗如雨出,“应该,应该是有防火的法器吧。”
  “呵呵,一个奴隶哪来的法器?我看你是太累,需要休息了。”说完剌合蛮做了个手势。
  房间的阴影里突然有一道黑线弹射了出来,缠绕住了管事的脖子。不管他如何挣扎,黑线越绞越紧,最终管事没了声息。
  “圣火烙印,这个贱人。”剌合蛮越想越气,心中一急,急促地咳嗽起来,掏出手帕捂住了嘴……等平静下来后,发觉嘴里一股血腥味,偷偷看了下手帕,果然又是一滩血。
  这时,法蒂玛的二楼则是一片温馨,法蒂玛正在木桶里替赵淳擦背。突然她发现赵淳的肩胛骨处多了两道伤疤。
  沿着情郎的肩胛骨,疤痕成两道相背、对称的月牙形,从色泽上看,显然是新伤口。
  “蛇,你这两条疤痕是怎么回事?前几天还没有呢?”
  “唉,这事,怎么说呢?你看看我身上的兽纹,有什么变化没?”赵淳转过身,露出上身的黑色兽纹。
  “咦,阿蟒多了一对翅膀。”法蒂玛立刻看出了式神的不同。
  “我现在明白什么叫‘式神进化’了……阿蟒能通过吞噬蛇类灵魂获得它原本不具有的能力……满枝那条风蛇看到了吧,阿蟒吞噬了它母亲的灵魂,然后就长出了这一对翅膀。本来不是坏事,有了翅膀阿蟒的飞行速度快了很多,原来只能说是漂浮,现在的速度才像真正的飞行。”
  赵淳示意法蒂玛背过身,开始帮她搓背,“阿蟒有了翅膀后,把这部分进化传给了我。我先是肩胛骨那开始发痒,然后在燕然山时发现后背长出了两溜凸起,并快速变大……我可不想变成怪物,就叫小八把凸起给割掉了。”
  “那可惜了,能飞多好啊!你想,你抱着我,一起在天上看草原,多美!”
  女人就爱幻想。
  “长了翅膀自由是自由了,但也意味着我要离群独居了。你陪我啊?”赵淳咬起女人的耳垂。
  “啊,亲爱的,再给我点时间……现在,跟我过来,我有礼物要给你。”
  两人擦干身体来到按摩床边,法蒂玛拿出一个瓷瓶递给赵淳。
  赵淳疑惑地打开闻了闻,“这是酥油?”
  看到法蒂玛红了脸,他马上明白过来,调笑着问道:“你准备好了?”
  法蒂玛咬了咬牙,脸色通红,“看到小姐被你弄成那样,红肿了还念念不忘。
  我,我不想再等了。”
  赵淳突然对眼前的女人起了同情,为了心中的信仰,牢牢压抑着自己的欲望,始终守着处子之身。她应该得到想要的。
  “放轻松,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了。”
  法蒂玛一声轻呼,被赵淳抱了起来,双腿自然而然地钩住了他的腰。两人吻在了一起,热烈的舌吻。
  赵淳粗大的肉棒坚挺,紧贴着红发女的腿心,就像用肉棒把她挑了起来。
  肥厚的大阴唇把肉棒夹住,就像小嘴衔着肉骨头。赵淳开始慢慢摆动胯部,肉棒像锉刀一样开始摩擦圣女的外阴。
  法蒂玛忍不住松开了嘴开始喘息,双手紧搂着情郎的脖子,屁股配合着赵淳的动作也前后耸动起来,摩擦感更强烈了。圣女的蜜汁越来越多,很快赵淳的肉棒上像是涂了一层油,锃光发亮。
  在法蒂玛高潮了一次后,赵淳把软绵绵的圣女横放在了木床上,上身趴着,下身无力地踩在地上。
  由于木床的高度是按赵淳的身高定制的,所以这个体位,让圣女浅棕色、结实的屁股正对男人狰狞的凶器。
  赵淳一边在圣女的背上轻吻,一边从瓷瓶里挖出了一大坨浅黄色的固体酥油,向雏菊伸了过去。
  “唔……”圣女意义不明地叫了声,双腿分开,屁股撅起,显然在配合情郎的动作。
  长期的扩肛练习见到了成果,涂满了酥油的中指,很容易地就全根没入了进去。手指开始慢慢抽插,把酥油涂抹在光滑的肉壁上。
  随着他的动作,敏感的嫩肉开始收缩,圣女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固体酥油在体温和摩擦下,很快变成了液体,圣女的菊花穴变得湿漉漉的,异常淫荡。
  赵淳一只手涂满法蒂玛的肛门,另一只手给自己的肉棒上油。很快,菊花、肉棒都开始发光了。
  他把双手在圣女的背上擦了擦,屋子里充满了酥油的香味。
  “我要开始了!别紧张,越紧张越不容易进去。”赵淳趴在圣女耳边提醒了下。
  “嗯,我不紧张。即使被你插裂了,凭我的身体也很容易复原的。”法蒂玛自我安慰着,双手伸到了屁股上,用力一掰。
  紧闭的菊穴顿时变成了一个两指宽的小洞,可以看到里面粉红色的腔肉。这就是她锻炼的成果。
  前世赵淳也交往过几个特别喜爱肛交的女友,好像她们的敏感点在肛门里。
  肛门最紧的部分就是肛口的括约肌,只要最粗的龟头能通过肛口,接下来就好办了。所以肛交一开始绝对不能畏手畏脚。
  赵淳扶着肉棒,对准了小洞,屁股用力一沉,在酥油的帮助下,鸡蛋大的龟头顺利地滑了进去。
  法蒂玛的惊叫声这时才响了起来,“停一下,停一下,让我缓缓!”
  她肛门处的褶皱已经全然消失了,皮肤被拉开到了最大,紧紧包裹着巨根。
  这一部分皮肤颜色很白,上面一丝丝的毛细血管特别明显……一部分毛细血管被撑爆了,不多的鲜血渗了出来。长枪染血!
  赵淳胯部不动,弯腰趴在了圣女的背上,用舌头温柔地舔起了她的背。双手插进了身体和床面之间,握住了变成肉饼的乳房,找到了乳头,捻动起来。
  在他温柔的挑逗下,圣女的注意力很快从肛门处转移到了背部和胸前……赵淳明显感到菊穴松弛了下来。
  ……
  “哦,哦……亲爱的,可以动了,感觉不疼了。”圣女一边呻吟着,一边对赵淳说道。
  于是赵淳缓缓地动起来,粗长的肉棒慢慢地向里面挤进去。硕大的龟头通过后,其余部分果然顺利多了。
  “感觉怎么样?如果不喜欢的话和我说。”
  法蒂玛眼睛半眯着,皱着眉头,“感觉很奇怪,好像身体里多了一样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没事,有点舒服的……哦!”
  看到圣女不是很难受,赵淳慢慢加快了速度。
  肉棒从头到根被腔洞紧紧包裹,法蒂玛的直肠在抗拒着它,腔肉在一阵阵蠕动,试图把外来者夹断、赶走……如果不是赵淳用力顶着,鸡巴一定会被挤压出来。
  前面肉穴要做到蠕动、夹击等动作是很难的,只有经过专业训练或天赋秉异的女性才能操控。她们无一不是性爱高手。
  而后面的直肠,因为经常排便,里面的肌肉很多人都能控制。现在圣女的直肠就在拼命蠕动着,想把异物挤出去。这种强力的收缩、挤压给赵淳带来一阵阵快感。
  巨大的肉棒被缓缓抽出,然后又被用力顶进去。极度的紧致、极度的胀满使两人一起开始呻吟起来。
  “蛇,就这样,就这样,我喜欢被你捅到深处的感觉。”
  “亲爱的,我也喜欢……里面太紧了,太舒服了。”
  “你喜欢就好……用力,用力,我喜欢被你插爆……亲爱的我有感觉了。”
  法蒂玛背部的皮肤开始泛红,一层汗水渗了出来,和涂满在皮肤上的酥油混合在了一起,发亮、油腻……圣女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魅力。
  她的上半身趴在木床上,好看的水滴型丰乳变成了两坨肉饼;红头发由于出汗,黏贴在了背部;双手紧抓着床边,固定住身子,屁股撅的老高,母狗一样迎合着男人的抽插。
  被固定在地板上的木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两人都在发力,“蛇,快点,再快点,我要到了!”
  赵淳也有感觉了,开始不管不顾地用力抽插,粗长的肉棒在圣女的肛门里野蛮进出。
  圣女的直肠被肏翻了出来,红红的,挤压在肉棒的周围,就像一圈红色的皮筋,红肿而透明。
  一些深黄色的可疑固体也被带了出来,一丝丝地挂在了赵淳的肉棒上。
  房间里的味道越来越古怪,酥油的香味、发情的体味、不明来源的臭味。
  男女主角一点也没在意什么味道,他们的关注点都在越来越强烈的快感上。
  “来了,蛇,我来了……”圣女一只手反身抓住了赵淳的腰部,狠狠扭动……
  全身发紧,开始颤抖,一股液体从前面的肉穴里喷了出来,她潮喷了。
  由于高潮,直肠也开始抽搐。它死死夹住了肉棒,里面好像有十几张嘴在一起撕咬……赵淳再也受不了了,大吼一声,一股股白浊冲进了直肠的深处。
  两人大汗淋漓地重叠在按摩床上,动也不想动。肉棒很快被挤了出来,法蒂玛的肛门成了一个乒乓球大小的黑洞,洞口一圈翻转的红色肠肉异常醒目。她扑哧扑哧,连着放了几个屁,白色的精液、红色的血渍、黄色的不明物体一起被喷了出来。
  第二十章:惊现兽人
  隔天,赵淳在小楼处理账目,因为他算术厉害,法蒂玛把所有数字相关的事务都交给了他处理。
  满枝一边在边上帮忙,一边叽叽喳喳骚扰着哥哥。她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似乎又回到了幼时陪哥哥一起读书的日子。
  窝阔台汗今天难得地召开了朝会,召集大臣们议事,法蒂玛也去了。
  窝阔台年轻时绝对是个精明强干、兢兢业业的有志青年,否则成吉思汗也不会挑中他为继任者。但人到中年,也像很多帝王一样,觉得自己开创的霸业差不多了,也辛苦了大半辈子,该享乐了。
  蒙古帝国算是诸侯制,黄金家族成员各有各的汗国、封地,汗国里还有大大小小的部落。酋长基本能处理好部落的事务,上报的事情并不多。
  窝阔台汗把不多的公务推了个干干净净,就是整日找人喝酒、打猎,也算交际应酬,维持和诸侯的关系。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会开朝会?
  临近中午,法蒂玛总算回来了。她被帕尔旺娜搀扶着,撅着屁股缓慢地走进了小楼。
  “圣女姐姐,你怎么啦?”法蒂玛行动不便的样子吓了满枝一跳,过去挽住了她另一条胳膊。
  法蒂玛强装镇定,“我不小心练岔了气息,体内元素有点不稳。不要紧,休息两天就好了。”
  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发现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毛皮。圣女撇了赵淳一眼,看到他满脸的歉意,顿时心里甜蜜起来,就像大夏天喝了一碗冰镇酸梅汤。
  掌印官端庄地坐下,喝了口水,开口道:“大蛇、帕尔旺娜、满枝,你们过来下,有个紧急的大案子需要你们去查下——刘廷玉被人绑架了。”
  刘廷玉,汉族巨商,与耶律楚材关系极好,归化派的财神,相当于清朝的红顶商人。他在来大都的路上被人绑架了,只有几个手下逃到了大都报信。
  耶律楚材把事情捅到了大汗那,窝阔台汗非常震怒。下令狼卫限期破案,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现在得到的信息是绑匪有八人,有强力的掌控者。一队精锐士兵被屠杀殆尽,刘廷玉的贴身保镖,一个掌控者,也陈尸现场……”
  法蒂玛严肃地看了看三人,“我决定成立‘联合调查组’,从各组抽人联合办案,除了你们三人我还会从紫组和白组各调一人,大蛇为组长。帕尔旺娜带只鹰隼和我保持联系……你们回去准备吧,半个时辰后出发。大蛇留一下。”
  等帕尔旺娜和满枝走了后,法蒂玛神色一下温柔起来,“这次是小姐亲点的你的名字。她的意思是让你好好表现,有机会就能给你封官。”说到这,两人笑了起来,很有点阴谋得逞的味道。
  “另外,在争抢包税权时,刘廷玉是剌合蛮的最有力竞争者,两人为此结下了大仇。所以你明白?”漂亮的绿眼睛里闪出了几分杀气。
  赵淳点点头,“我明白,如果有机会我会往他身上扯的。”
  圣女满意地笑了,情郎年纪小,为人处世却很是老辣,是可以帮到自己的人,不仅仅是一条小狼狗。
  她伸出手整了整小男人的领子,“小心点,等你回来!”
  五匹马急冲冲地沿着主干道来到了南门,当先的一位红衣女骑手掏出一枚狼头铜牌高叫道:“狼卫办案,赶紧让出道路。”
  在设卡收税的城门士兵赶紧搬开路障,把行人驱赶到两边,让出了道路。
  五匹骏马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赵淳和满枝都没注意到搬路障的就是蛮牛。
  “那满头小辫的是满枝吧!”带队的十夫长问蛮牛,蛮牛点了点头。
  十夫长知道他的心思,拍了拍蛮牛的肩膀:“掌控者和我们这些凡人是不一样的。给你个忠告,有些事不要痴心妄想,否则你可能连这个妹妹也会没有……你腿瘸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还是安分下来娶个普通婆姨吧。我们这个岗位油水不错,还是很受欢迎的。怎么样,还是考虑下我的外甥女吧,屁股那么大,一看就是个能生养的。”
  “谢谢,十夫长了……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就先回去了。”蛮牛勉强挤出了个笑容。
  “行,你回去好好想想。”
  蛮牛垂头丧气,拖着长枪向城防司走去。
  突然一个穿斗篷的人拦住了他,“凡人,你想成为掌控者吗?你想拥有超凡之力吗?来加入我们阎摩教吧……”
  哈拉和林现在是真正的宗教自由之地,很多教派都来这里传教。如果是平时,蛮牛根本不会理会这个什么阎摩教,因为太多滥竽充数的伪教了。
  但今天这个传教者的话说到了蛮牛的心里。他停住了脚步,拄着枪,阴沉着脸问道:“真的能成为掌控者?我是城防司的,如果你骗我,我会让你们在大都传不了教的。”
  传教者的兜帽很大,遮住了脸的上半部,只有一张嘴露了出来。现在嘴角上翘,欣然应答,“以阎摩之名起誓,不管你体质如何,只要足够虔诚,肯定可以成为掌控者……凡人,请跟我来!”
  蛮牛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跟着神秘的传教者走进了一条背街小巷。
  赵淳五人快马加鞭总算在太阳落山前赶到了案发地,一座地势险要的山谷里。
  现场有几个断事司的士兵守着,二十多具尸体被排成了一列,触目惊心。一辆马车倒在路边,上面插满了弩矢。
  赵淳翻身下马,一边向士兵出示狼卫铜牌,一边吩咐组员,“乘着还有光线,大家各凭手段,探查一下现场。”他也算久经沙场,手上有了不少的人命。说话时,一种自然而然的杀气、威势显露了出来。
  “是,特使。”四个属下分散开来开始查看现场。连小满枝也板着包子脸,拿出了全身本领认真地探查着。
  ……
  是夜,送走了断事司的士兵后,五人在附近找了个背风处扎下了营地。因为全真和佛教都是吃素的,所以其他三人也就老老实实啃起了干粮。
  “昆阳道长,您是前辈,经验丰富,要不您先给我们说说。”赵淳对着一个穿紫色道袍的老道士客气地说道。
  昆阳子,紫组的组长,这次竟然也跟了过来。赵淳看他对自己客气的样子,估计是尹志平离开大都前对他交代了什么。
  “特使客气了,那我先说说。”昆阳子笑眯眯地捋了一下胸前的胡子,缓缓说道。
  “从现场痕迹看,歹徒是埋伏在道路一侧,先是用强弩袭杀,然后才近身突击。”说完特意停了停,让其他人补充。
  小满枝补充了一句,“歹徒武功高强,刘廷玉的护卫队二十多人在很短时间内就被杀戮一空……还有一个掌控者。”
  白组的法海大师念了声阿弥陀佛,“那个掌控者护卫是我的师弟法空。尸体我已经检查过,死因是内伤……他是在金身咒护身的情况下,遭人大力击打,巨大的力量透过金身直接破坏了他的头颅和内脏……金身咒克制利器但防不了钝器。”
  “以少击多,还杀死了法空大师,所以匪徒中也有掌控者,可能还不止一位。”
  帕尔旺娜说道。
  昆阳子最后补充道:“但奇怪的是,现场没有元素战斗的痕迹,风、土、水、火等元素都没有,只有金元素的调动痕迹,那应该是法空大师留下的……如果真有掌控者,那么他们肯定是驾驭的一种特殊的元素,看不见的元素。”
  “道长是说对手可能是黑萨满?”赵淳的眉头皱了起来。
  “很像,看不见的元素、力量巨大,都是黑萨满的特征。”帕尔旺娜赞同昆阳子的判断,她可不知道自己的“师公”就是个黑萨满。
  “还没有证据,只是初步判断。”昆阳子很稳重。
  “行……帕尔旺娜你把今天的情况通过鹰隼发给掌印官,看她有什么指示。
  今天大家早点休息,明天一早继续追踪匪徒的痕迹。到那时就要仰仗道长的占卜术了。”赵淳对昆阳子客气地说道。全真战斗力不行,但辅助技能的确不错。
  这次“联合办案”是赵淳给法蒂玛的建议。以前狼卫都是各组忙各组的,导致紫组只能管管内勤,形成极大的浪费。
  估计匪徒也没料到狼卫这次会派出紫组,虽然他们把痕迹处理的很干净,但在现场遗留物品的帮助下,通过奇妙的占卜术,联合调查组还是追上了他们。
  期间赵淳偷偷地用“蛇吻”感受了下匪徒的气息,和昆阳子提示的方向一致。
  匪徒八人,用大食长袍和兜帽斗篷把自己遮挡的死死的,牵着几头骆驼,扮作大食行商一直在哈拉和林南部的曼达勒戈壁打转。
  可怜的刘廷玉一直被藏在一只大箱子里,只有晚上才会被放出来放放风,解决下个人问题。
  赵淳和帕尔旺娜在远处监视着他们,商量接下来的行动方案。
  “掌印官怎么说的?”赵淳低声问小圣女。
  “师父说匪徒已经向刘家人送了勒索信,索要巨款,刘家人正在筹集……师父说,如果后面的人真的是剌合蛮,匪徒收到赎金后,肯定会撕票……现在剌合蛮还不知道紫组也参与了行动,但就怕消息外泄,情况发生变化……所以她的意思,让你判断敌我的实力,能动手就直接动手;不能动手就等她派出援军。”
  “你什么意见?”
  帕尔旺娜看了看远处的匪徒,“四个背强弩的应该是凡人,掌控者是不屑用没有技术含量的弩矢的。”赵淳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还好有了弹指神通后,携带不便的轻弩已经被他遗弃了。
  “所以敌方掌控者最多四人,我们好好计划下,可以一战。”
  “好。”
  当天晚上。
  刘廷玉也是个狠人,被匪徒放出箱子后,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翻跟斗、磕头、装孙子,什么都做,就为了能活命。
  四个弩手乐够了后又把他锁进了大木箱。
  八个匪徒分成了两堆,四个弩手在一起戏弄刘廷玉,喝酒打闹。四个疑似掌控者的,则披着斗篷,木木地坐在一旁,除了进食就没有其他动作了。
  ……夜渐渐深了,两个弩手在守夜,其他六个匪徒都睡下了。
  突然一个斗篷人坐了起来,噌地双刀出鞘,鼻子四处乱嗅,“有陌生人的气味!”
  话音刚落,一团炽热的火球从暗处射了出来,拉开了战斗的序幕。
  法术火球砸到了一个放哨弩手的身上,爆炸的冲击波把这个凡人击飞了出去,落在了远处,成了一团巨大的火球。
  另一个幸运的弩手一边高叫,一边本能地拉开了弩弓,飞快地放上弩矢向突然出现的红衣女人射了过去。
  “偏斜!”昆阳子苍老的声音响起,一个半透明的鸡蛋壳出现在了帕尔旺娜的身上。
  本来应该射中她身体的弩矢,莫名其妙地就贴着鸡蛋壳飞走了。
  全真教的“偏斜术”是对付箭矢的最有效防御法术!
  双刀斗篷客举着弯刀就想过去支援。砰,法海大师拦住了他。
  全身黄铜色的法海高举熟铜棍,也不防御,就是当头一棍。
  单手弯刀当然不敢招架势大力沉的棍击,只能勉力避让。这时法海后面又闪出一条人影,一条怪异的长枪像毒蛇一样刺了过来。“七探蛇盘枪”之“毒蛇捕雀”。
  弯刀客已经失了身型,无法避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薄薄的枪刃刺过来。
  轻轻的扑哧一声,锋利的黑花刀刃就像刺入了一块黄油,直接从弯刀客的脑后透了出来。赵淳不得不加上了一脚把尸体从黑蛇枪上踢了出去。
  弯刀客被瞬杀,但也为同伙赢得了时间。其他三个斗篷客一声不吭地扑了过来。
  法海大师熟铜棍一拦对上了两人。一个个子最矮小的斗篷客则被赵淳接了过去。
  五人也不说话,立刻斗成了一团。
  这边,帕尔旺娜经过短暂地观想后,又发出了一个火球。这就对比出法蒂玛的厉害了,赵淳记得圣女的火球可是瞬发的。
  这个火球被弩手躲了过去,但他没躲过昆阳子随后的飞刀。老道的飞刀也是苦练多年的,一刀封喉。
  又一个弩手被解决。这种“合组办案”果然效率高了很多,在“偏斜术”的保护下,帕尔旺娜可以定定心心地站桩输出。
  对手的弩矢要么偏斜要么被昆阳子的拂尘打掉。
  弩手队长看出了不对,对还在射击的属下叫道:“别射了,有法术,射不中的……跟我去人质那。”
  队长扔了强弩,拔出蒙古刀就向几步开外的大木箱冲去。那边一个敌人也没有!
  后面的弩手边跑边上弩矢,所以慢了点。他看着队长就要抵达大木箱了,松了一口气。
  但突然明明空无一人的沙砾上,凭空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矮小人影。这人凶狠地弯腰一斧头,就砍在了队长的小腿上。
  队长大叫着倒地,满枝反手一斧头终结了他的叫声。
  最后一个弩手看着身形若隐若现的满枝,颤抖着叫道:“阿……阿萨辛!”
  “投降的话饶你一条狗命。”满枝甩着斧头上的鲜血冷冷地说道。
  弩手脸色惨白,一咬牙低头咬住了自己的衣领……
  “不好,他服毒了。”昆阳子叫了起来。
  等经验不足的满枝反应过来上前阻止时,已经来不及。最后一个弩手脸色发紫、七窍流血地没了呼吸。
  昆阳子护着帕尔旺娜走了过来,探了一下弩手的鼻息,摇了摇头,“好厉害的毒啊!”
  满枝很生气,把哥哥送的隐身斗篷解了下来,放进特制的腰包。
  “你们看护下刘廷玉,我去帮下哥哥他们。”
  和赵淳对战的是一个小个子,佝偻着腰,看起来还没满枝高。双手套着钢爪,速度奇快,还专走下三路,人高马大的赵淳对战起来很不舒服。
  黑蛇杖架住钢爪,赵淳一脚踢向小个子的面门,对手一个灵活地后滚翻闪了开去。赵淳想跟上打击,可是一条黑乎乎的鞭子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急速地反刺他的面部。
  出乎意料的攻击,赵淳闪躲不及,咣的一下……还好面具见功。
  “什么东西?”赵淳停下脚步向前看去。
  小个子停在了不远处,由于后滚翻,兜帽掉了下来,露出了一张毛乎乎的猴子脸。
  赵淳眨了下眼睛,没看错。黑色的毛发从脸颊覆盖到了脖子,突出的嘴巴,扁塌的鼻梁,晦涩的眼珠……的确是一张如假包换的猴子脸。而刚刚偷袭自己的鞭子就是他长长的尾巴,正在身后左右摇摆,前端是一截锋利的矛尖。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时,边上的法海闷哼一声,止不住脚步向赵淳跌了过来,被他一把扶住。
  法海吐了口鲜血,“好大的力气,不好对付……应该就是他杀死了法空。”
  和他对战的两个斗篷客也掀开了兜帽,露出了真容。最为高大的是个熊人,黑夜中一口白牙呲着,腰身抵得上两个满枝,浑身坚硬的黑毛,就像一头直立的熊罴,还拿着一根巨大的狼牙棒。法海就是被他击退的,一棒打出了内伤。
  最后一个中等身材,手持斧盾,赫然顶着一个猪头,还时不时发出吭吭的猪叫声。
  “这都是些什么怪物,好恶心!”耳边响起满枝的声音,她赶到了,这下三对三了。
  法海还想打头阵,赵淳拉住了他。
  黑蛇枪交到左手,一股银色的液体从白蛇戒里面涌了出来缠上了长枪。几秒之后,黑蛇枪成了一根沉重的钢棍。
  “护!”银鳞瞬间铺满了赵淳的全身。
  “小心,不要硬扛,熊人力气太大……我给你加个‘反射伤害’!”法海提醒道,然后对着赵淳一个观想,一层金色的光膜包裹住了他。
  反射伤害,金系法术,能把受到的部分打击力量反射给对手。
  银鳞圣甲术一开,三个兽人果然都盯上了赵淳。
  猪人发出一声猪叫,首先一个“猪突”对他冲了过来。
  “爆!”赵淳高叫一声,肌肉天赋全身发动,衣服、裤子、鞋子纷纷撑爆。
  赵淳顿时成了一个赤裸的银色巨人。这次学乖了,特地加了件皮裙,不至于丢丑。
  咣,一声巨响,猪突而至的猪人和赵淳撞到了一起,木盾怼上了钢棍。
  巨大的力量使赵淳退了一步,满枝扶住了他,“哥,怎么样?”
  赵淳扭动了一下脖子,“没事,够劲!”
  而那边猪人连退三步,木盾都开裂了,正在那摇头晃脑地叫唤,显然受到了反射伤害。
  这时,熊人踏着沉重的脚步也上来了,而狡猾的猴人则躲在了他的身后。
  咣,咣,咣,钢棍和狼牙棒对撞了三下。赵淳固然双手发麻,熊人却是连连后退。
  他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力量竟然胜于熊人,而且厚实的肌肉分摊了熊人的打击力量。那就对不起了,赵淳连踏几步,对着熊人就是硬打。
  猴人闪了出来想偷袭赵淳,满枝的斧头劈了过来。
  “满枝,小心猴子的尾巴!”赵淳提醒妹妹。
  “明白!”暴躁的小丫头轮着斧头就是对猴人一顿砍,速度竟然比对手的钢爪还快,杀的猴人吱吱直叫唤。
  受伤的法海则拖住了失去盾牌的猪人。
  六人在月色下杀成了一团。法师型的帕尔旺娜和昆阳子根本看不清局势,只能老老实实守着救出来的人质。
  最先赢得胜利的是满枝。猴人的尾巴又想偷袭,结果满枝的蓝白双斧之间突然拉出了一道电网,尾巴正插在了电网里。
  跳跃的闪电沿着尾巴就上了猴人的身体。猴人中招,身体失去控制地开始抽插。满枝也是个杀心重的,斧头毫不客气地轮了上去……猴人倒地。
  那边一边打一边留意妹妹的赵淳受到了启发,刷的一下,灵魂锁链捆住了对手。高大的熊人立刻僵直三秒。啪,银棍狠狠一击,敲在了脑门上。
  熊人根根竖起的头发被打出了一道凹痕,鲜血从五官飙了出来,狼牙棒落地。
  高大的身形顿了顿,轰然倒下,激起漫天尘土。
  然后三人围殴猪人。猪人却宁死不降,最后被不耐烦的满枝一斧头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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